朱常洛交待过还需要几个好苗子,于是王安和邹义去请申时行、王锡爵回京后,刘时敏又被调到了慈庆宫当差。
现在他虽然不明白什么,但看着殿下被三位大珰追随着前往文华殿的背影,只觉得今天似乎隐隐将有大事。
午门外,两班重臣。
今天是九月初一朔日,本该是朔日朝会的日子。
规格比大朝会略低,比常朝高。
如果要举行,这里会满满当当都是人。
但朝会已经多年不开了,今日有资格来的,也只是皇帝中风当夜“托孤”
重臣。
不包括已经蒙恩荣休离京的赵志皋。
文臣的队伍长,沈一贯领先,余继登随后,共十人。
武臣的队伍里,徐文璧越来越怀念只祭祀的日子,正值壮年却体弱的成国公朱鼎臣咳嗽不止,二十出头的英国公张维贤单纯而兴奋地向午门张望。
鼓响三通,他们从最旁边的两个门洞分别进入。
左掖门内,和沈一贯隔着吏部李戴、户部陈蕖的余继登轻咳了一声:“阁老……”
“世用,放宽心。”
沈一贯目视前方,脚步平稳。
除萧大亨和不便回头的李戴、户部陈蕖之外,兵部尚书田乐、工部尚书杨一魁、都察院左都御史温纯不约而同地看了看他们两人,眼神神色不定。
更后面,通政使范仑和大理寺卿郑继之只是正三品,九卿之中他们两個相对边缘。
听到前面的声音,他们更只是闷头走路。
右掖门内,朱鼎臣不咳了:“徐公爷,该怎么办?”
张维贤疑惑地问:“什么怎么办?”
“你忘了那天晚上入宫?”
朱鼎臣耐心地回了回头提醒他。
都是国公,他们在门洞里聊几句比左掖门那边更无顾忌。
张维贤想起来那天晚上的压抑,可那天晚上是以为皇帝要驾崩了才那样,今天……
“要议登基大典,我们也来,不就是安排谁祭祀哪里,谁持节吗?”
张维贤觉得只是分工。
最前面的老头徐文璧轻叹一声:“闭嘴吧。
到了殿下面前,他们商议时不言不语就是。”
老中青三代国公走出了门洞,见到文臣们在左掖门那边等着他们。
文华殿更靠近左掖门,今天哪些人是主角也很明显。
“太子升座,众臣入拜!”
朱常洛已经提前到达这里,文华殿他不陌生。
之前的讲筵在这里,大前天的册立大典也来到了这里。
现在仍如那夜一般,两侧分立。
他们行了礼之后,朱常洛开了口:“诸位都是柱国重臣,是孤的老师。
今日恭代父皇听议大典仪注及诏书事,奉父皇旨意,众臣赐座商议。”
“臣等叩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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