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只是这笑意转瞬即逝。
秦寒之端起茶盏饮下一口凉茶,解释道:“鲁王是大皇子,又是皇后所出,我年幼时被抱到皇后宫中抚养。
于情,需顾念皇后之恩,于理,鲁王是我兄长,”
他眸色微沉,声音几不可察,“自然不能将他如何。”
南淮笙听得鼻头酸涩,这倒霉蛋怕不是幼年便没了生母吧,所以在皇后宫中寄人篱下,还要被当哥哥的大皇子阴谋针对。
这大皇子现在能参与给秦寒之下药之事,想必幼时定然没少欺负他,倒霉蛋还真是小可怜一个啊,南淮笙看向秦寒之的眼神越发同情起来。
“那为何又放过吴氏兄妹?”
他问道。
秦寒之眸色微敛,手中的茶盏转了一转,只说:“吴太师是皇后的父亲,吴氏兄妹在太师府不算得眼,此事若闹开,皇后必然顺势定下我的婚事。”
南淮笙悟了,感情这事左右都是秦寒之吃亏。
如果事情不闹大,秦寒之这个受害人就只能憋着,作为主从犯的鲁王和吴氏兄妹不需要对他付出任何代价。
如果事情闹开,皇后便能找借口在秦寒之府上光明正大地安插自己的眼线,那就更是顺了鲁王和吴氏兄妹的意。
南淮笙越看秦寒之越觉得他像颗地里黄的小白菜:“这哑巴亏就这么吃了?”
秦寒之:“吴主事不是说改日来尚书府赔礼道歉,南兄正好多收些歉礼。”
南淮笙耷拉起眉毛:“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吴氏兄妹要陷害的又不是我。”
“我倒是忘了南兄不差这些,”
秦寒之笑了笑,说,“那南兄便权当是为我收的。”
南淮笙眨了眨眼睛,什么叫他不差这些,他低头看着脖子上挂的猪头金牌陷入沉思,难道他外祖父还是个能在国库里捞钱的主不成?
不想不觉得,一想吓一跳。
南淮笙顿时背脊发麻,是了,他外祖父是户部尚书,这不就是朝廷里最能接触国库的官职了么。
那、那要是……
见南淮笙沉默半晌,秦寒之心知他想歪了,于是解释道:“杜尚书早年只是户部主事,后来却一路高升,这多亏他那位秦淮巨贾女婿。”
南淮笙喝了一口凉茶,满心好奇地吃他外祖父的瓜:“秦淮巨贾女婿?”
秦寒之注视着南淮笙的双眼,一双剑眉微微上挑:“你爹。”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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