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灰姑娘吧,她稍稍做了点改动,将继母改为姑母。
结果只说一半就被贺纯打断,他眨了眨纯真的眼眸,问,“王子是白痴吗穷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比各国公主出色单是气质与涵养就不可能。”
气得汤媛当时就想掀桌子,还能不能好好讲话了穷人家姑娘咋了我们小女生就听这种,就听就听,你管得着吗给他这么一扫兴,谁还想讲故事
两人便掀纸牌儿,贺纯回回输,脸色渐渐有些挂不住,汤媛斟酌了下,便存心放了次水。
总算扳回一局的贺纯,怔了怔,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别以为我不出你故意让我士可杀不可辱。”
一席话臊的汤媛老脸通红。
士可杀不可辱,对于真正的男子汉,即便技不如人也不需要怜悯。
若说此前汤媛多多少少还存着排斥之心,甚至拿他当小孩忽悠,那么此刻,她倒真有点儿喜欢他了,确切的说喜欢他的傲骨。
“殿下教训的是,奴婢此举委实小瞧了您,以后不敢了。”
汤媛屈膝施礼。
贺纯点了点头,但还是越哭越伤心。
汤媛急了,“殿下乖,奴婢真的真的全力以赴,绝不会再故意放水,不信我给您发誓。”
贺纯哽咽了两声,“我哭不是因为那个。”
那是因为啥
“总是输,感觉好丢人”
呃,汤媛挠了挠脸。
虽说男孩子有上进心是好事。
不过一直用眼泪宣泄委屈是不是太娘了点
“殿下,不知博学的您听没听过庄河湾的故事”
她问。
贺纯安静了下来,摇头。
不哭不闹也不凶的小包子真是又软又香,汤媛克制了下咬他一口的冲动,镇定道,“姑姑老家便是庄河湾,我们那儿的男孩子都不哭。”
“为什么”
“会变成女人。”
汤媛压低了声音。
怪不得六妹总是问你为何这么好哭,是女孩吗贺纯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摸摸自己的那啥,太好了,还在。
“你哭一次两次当然不出,可哭的多了,经年累月,那就危险咯,你会发现自己控制不住的想往脑袋上别绢花,穿花裙子,总之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汤媛可劲瞎编。
内侍的脸已经隐隐发绿,然而只要他一张嘴,殿下就会说闭嘴,真真气死个人
贺纯哽咽了一声,似是想起什么,忽然道,“你骗人五哥小时候也好哭,为什么他还有xx此处和谐”
众人闻言无不变色,包括汤媛在内齐刷刷往地上一跪,捂着耳朵高呼,“殿下饶命,奴婢奴才不敢听此有辱五殿下风仪之言。”
可以想见,贺纶若听见了这话能把他们挨个灭口。
汤媛欲哭无泪,唯有拼命圆这个谎,好哭的男孩会变成女人只是个传说,也仅适用于老百姓,您跟您哥是天潢贵胄,怎么哭就怎么哭,担保变不成女人
她再也不会觉得贺纯可了。
却说绿心湖的另一边,与汤媛此刻所在的船厅仅隔了几座假山的地方,有三位贵人不紧不慢走来。
这三位贵人分别是大皇子贺缨,章皇后的侄女儿章蓉蓉以及馨宁乡君姜尧。
走在前面的宫人已经将水榭收拾妥当,铺了锦垫,奉上茶水果点。
待贵人落座,两名花鸟苑当值的内侍才笑眯眯上前问安,他们每人怀里抱着一只波斯猫儿,皆是雪白的长毛,一只头上有黄点,另一只头上有灰点,俱是玲珑可,十分讨喜。
黄点那只是章蓉蓉的,她喜不自禁捧入怀中,又瞅瞅那只灰点的,笑道,“馨宁,你不是不喜欢猫么,此番怎么又想养一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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