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步上前,瞧见刚刚那名男子捂着左肩蜷缩在地上,春碧色的衣袍上染了一片猩红。
“你阿娘方才还劝你,你这就破戒了?”
晚宁拧着眉头,眯着眼睛,嫌弃地看着地上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为何跟踪我?”
男子似是此生没吃过这等痛楚,好像吃了一口毒药一般,痛觉宛如在体内迅蔓延,使他的五官拧成一团。
但随后,陈清默默蹲下身子,握住箭尾,毫不留情地一拔,只听“啊!”
的一声哭号,刚刚的痛很快被现在的痛取而代之……
“你要老实交代,不然我可能得用这个藤,嘶!
有刺……把你捆起来,吊在树上,你选一棵。”
陈清平静地诚恳显得更加吓人,忠厚外表下狠辣的行为把晚宁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我说,我……我都说……”
地上的男子疼得是龇牙咧嘴,呼吸不畅。
陈清把他架起来,放到一棵粗壮的银杉树下。
晚宁蹲下身子,叹了口气,“你说你这是为何呢?”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随身的伤药递给陈清。
陈清大手一扯,扒开男子的衣襟,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那男子疼得一阵痉挛,满头冷汗,“我……我恰好……恰好带了……寨子里分来的兵器,现被跟踪,就……就想试试手,吓唬吓唬你们……”
他说完,陈清便将他的衣服掩上,用力按了按,疼得他五官再次拧作一团。
“什么?试试手就差点要了我的命?你是块好材料啊!”
晚宁觉得确有其事,瞪大了眼睛,一脸赞叹。
陈清见状,挠了挠耳朵,轻笑了一声。
由衷地赞叹过后,晚宁见这男子疼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看着前方茂密的林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样,你带我们去寨子里,我们可保你周全,如何?”
那男子忍痛睁开眼睛,来回看了看面前的两人,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好……”
竟州是军事重镇,南阳王府自然把守森严,府兵皆披战甲执八棱铁枪守于每扇大门两侧,执戟的斥候终日轮值,不间歇地绕府巡查。
此时正值午膳时分,南阳王刘宣危坐于正殿,手握杯盏,白皙的脸上眉宇轩轩,端着一副金昭玉粹的凛凛威仪,似乎天生的短舌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了。
新帝登基后,他闲来无事,便时常宴宾客,享佳肴,观曲舞。
此刻坐于席间的,乃是雍州刺史,王潜。
左右皆有如花侍女温酒添食。
“大王威仪昭昭,凌峰之姿,可揽九天之月矣!”
,王潜站起身,举起酒杯,做了个揖,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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