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说,他在百川书院的小试当初取得了很好的名次,先生还夸了他的文章好,只要稳扎稳打,必然能在此次的科考当中取得很好的名次,此外妹妹已经吃了好的药材,得到精养,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想来,没有多久必然能够好转痊愈。
只是,嫡母也来了信,打着弟弟妹妹的旗号问她要钱,数目不少,很快就要到送钱的时日了,要是凑不够数目,必然。
“......”
思及此,方幼眠转了话问,“前些时日送出去的东西,可有收回来账了?”
喻家给她的月例算是高的,只是嫡母要的银钱更高,方幼眠不得不谋些生路积攒银钱,幸而她在蜀地学的本事到了瀛京这块风水宝地,门路多更能多赚些。
“只有解语铺的账还没有收回来,那边的掌柜说货还没有送过来,得些日子,让您给些宽裕。”
方幼眠在心里算了算寄回去的脚程,“最多四日,不能再拖了,若是这次亏欠,那往后不必再合作。”
“姑娘放心,奴婢给外面转达。”
雯歌是贴身的丫鬟,知道方幼眠催促的缘由。
“姑娘再用些罢。”
话绕回来,又哄方幼眠用膳。
“果真是吃不下了。”
她摇头。
“您这样少吃少喝,等大人回来了,只怕是圆了房也不好有身孕。”
方幼眠话语微凝,有些不想说这个,背过身,往旁边看账,瞧着要邀请的世家名户,“...还早呢。”
猴年马月的事,都说不准。
“早什么早?姑娘可得为自己打算,您已经嫁进来有些年头了,等大人回来,赶快将圆房的事情给做定了,抓紧时日怀个孩子,有了孩子,您的地位就稳固了。”
她翻看着书册,对于雯歌的催促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没听见。
雯歌恨铁不成钢,凑到她身边,“您可别嫌奴婢啰嗦,奴婢跟在您身边从蜀地到瀛京,到底算个贴心窝的人,您待奴婢好,奴婢也是真真切切是为姑娘想啊。”
她以为方幼眠对她有隔阂,毕竟她曾是方夫人派过来的丫头。
当初方夫人给方幼眠派了不少人过来,几个年头过去,丫鬟们差不离到了年岁,方幼眠给了银子财帛放她们去嫁人了,唯独留下一个雯歌。
雯歌家里拖累,没什么心思要嫁人,受了方幼眠的恩惠,待她很亲近,就跟闺中伺候多年的小姐一样。
方幼眠脸色还是淡淡,一会她抬头,雯歌以为她听进去了,谁知开口是把膳食撤下去。
看她真是不吃了,雯歌叫小丫鬟进来把膳食给撤走,等人出去后,给方幼眠研墨的功夫,又压低声音跟她道,“姑娘,奴婢前日出去送东西,在游廊那边听见..”
后面的话雯歌的声音压得更低,“听见夫人身边的秋玲讲,等大人回来,想把祝家姑娘给说进来做平妻。”
话脱口而出,握着紫毫笔的姑娘还是没有反应。
雯歌又抬高了声音再说了一遍,“姑娘可曾听见了?”
“嗯。”
她怕雯歌又说第三遍打乱了她脑子里算好的世家人户打乱,随口应了一声,“听见了。”
“您就不担心吗?”
雯歌追问。
担心有什么用,“且都是些虚无缥缈的话,日后别说了。”
传出去于她不利,又坏了祝小姐的名声。
“秋玲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她这样说,必然是夫人的意思了,如何算是虚无缥缈。”
“墨够了不要再磨,我记得小厨房做了菱粉香糕,你去拿些来。”
雯歌以为她要吃,欢欢喜喜端了来,怕方幼眠吃了腻口,还拿了一碗饮子。
谁知方幼眠不吃,反而叫她吃,雯歌哪里不明白,这就是变相的堵嘴,叫她别说了。
“......”
迎接的事宜,筹备了好些时日,方幼眠忙忙碌碌,明明事无巨细,崔氏还是鸡蛋里挑骨头,这也说不够好,那也不够精细,只叫她反复折腾。
四日后,天色难得爽朗放晴,没有缠人的雨雾,她那位夫君也在这日子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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