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柔没想到云晚意会来这么一招,六神无主,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应对。
是以,也没能躲过老太君的佛串。
檀木串子正中额间,云柔柔咬着牙不敢喊疼,紧着跪下道:“祖母,我没有!”
“你把别人都当傻子吗?”
老太君咬着牙,道:“狗改不了吃屎,你家人坏心眼儿调换你们的身份,你也不是好东西。”
“好在云晚意迟钝老实,没有按照你的说,不然,咱们整个侯府都要被你的愚蠢牵连。”
长这么大,云柔柔第一次被老太君如此责骂。
既是真委屈,也有几分作态,伏在地上哭的气都喘不上来。
云恒益本就不喜欢内宅琐事,气还没消,听到云柔柔的哭声更是烦闷,衣袖一甩就出了门。
苏锦赶回来时,正好到云柔柔瘫跪在地,红肿着脑门,哭的不能自己。
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女儿,重话都没说过。
苏锦心疼极了,赶紧搀扶道:“柔儿,冬日地上冰凉,别寒了身子,赶紧起来。”
“你还惯着她!”
老夫人的手在桌上敲的砰砰作响,不满道:“明儿就把她送去庄子上!”
苏锦不相信云柔柔是坏心,辩解道:“柔儿在咱们膝下长大,您是了解的啊。”
“她心地善良,对云晚意说那些话,无非是担心云晚意踏入火坑,一片好心,只是用错了地方。”
云柔柔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苏锦的话给了她启发。
她立刻从苏锦怀中抬头,断断续续道:“都说镇北王暴戾专横,又成了残疾,我的确是担心姐姐的今后。”
说完,又推开苏锦,勉强跪好,道:“母亲,我虽是好心,但冲动之下办了坏事,祖母责罚是应该的。”
“明儿我就去庄子上思过,等祖母和父亲气消了,再回来尽孝!”
她越这么说,苏锦就越是心疼,抱着云柔柔哭作一团:“傻孩子,有母亲在,不会让你走的。”
一旁垂眸不语的云晚意,着这一片母慈女孝的场景,只觉得好笑。
苏锦好歹是一府主母,还没金嬷嬷眼清心明,这点手段都不清!
她如此真心,若知道不久的将来,云柔柔亲手把淮安侯府这一大家子送入贱籍为奴,发配寒疆,会是什么心情?
正想着,就听老太君沉声问:“云晚意,你觉得应该如何?”
“问她做什么?”
苏锦厌恶的扫了眼云晚意:“她什么都不懂,今儿还不打招呼跑去赵家,惹人笑话。”
“事情因她而起,我想听听她的法。”
老太君眼神锐利,直直的落在云晚意身上。
云晚意敛去眼底的情绪——不就是装可怜以退为进吗?
她也会!
“祖母,要是我不回来,也就没这些事。”
云晚意神色凄楚:“就让我去庄子上住吧。”
“免得让祖母父亲母亲和柔柔产生嫌隙误会,生分了不说,还惹人厌烦。”
老太君眸色幽深,探究打量越加明显。
云晚意今日表现的,和她出府前有些区别。
至于这区别在哪儿,老太君也说不上来。
“母亲,既然她有这份心思,就这么做。”
苏锦不等老太君反应便道:“庄子上清净,她正好静心学习礼仪规矩,等日子到了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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