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大概手里捧着一卷书,不时轻咳几声。
温予捧得那碗药他应是没喝,才会气得摔门而去。
“我知道了,多谢柳公子。”
我突然也觉得嗓子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我的喉咙口攀爬,才会把话说得无比的干涩和生硬。
昏黄的灯光,也照的窗纸昏黄。
四下无声,连白日里的鸟鸣声都隐匿无踪。
鹅卵石的小径有些湿滑,许是仆从打理花木时洒下的。
屋檐下的两盏灯笼投下两团光晕,清风微摇,光影交叠。
门半掩着,正好能看见屋里挂着的山水画以及那方黄花梨木的卧榻,香炉里蒸腾出来的缕缕青烟就像是舞女的水袖,甩到头了就只能落回去。
不知是不是几夜没能安睡的缘故,我此刻心慌得厉害。
一阵风吹来,灯笼光晕晃得我有些晕眩。
屋子里他又咳了几声,离得近了,听得愈真切。
“怎么又来了?”
带着些无奈,还是熟悉的平和语调。
我这才现,我的影子早从门缝挤了进去,斑驳的一块黑影在屋子里显眼得很。
“我一会儿就喝,你别去告状。”
没听见回应,他说得急促了些,听得出来有些气喘,“对了,刚刚同你说的你也别忘了。
熬了好些天,别让她也病了。”
我眉心一跳,放在门沿上的手蜷缩着不敢动,突然连推门的勇气也没有了。
耳朵里是化作花叶摇摆窸窸窣窣的风声,还有我不敢妄动而沉滞缓慢的呼吸声。
“阿满。”
不是试探的问询,纯粹犹如菩提清露,我心乱如麻,连开口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
许久,我才找回我的声音,心一横,跨步走了进去。
“迷路了?”
他倒还有心思开玩笑,把手里的那卷书搁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还不认门?”
他左手侧还搁着一碗药,黑黢黢的如一碗墨。
他不经意地用身体挡了挡,随意开口道,“晏初怎么样了?”
“温姑娘说,最凶险的时期已经过了,好好养着就没有大碍。”
我也依着他的话回答,装作没看见,“他让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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