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嫂你看如何?”
“嗨,皇上您明显是早就成竹在胸,反倒是我多事献丑了。”
张氏看皇上的样子也就换了个话题,她心中明镜似得,虽然自己心中坦坦荡荡,但是这次提点杨浦的事必然会招了忌讳。
自古以来,帝王心思无常,本来她不说这些也无不可,只是到底有些愧疚之情,杨浦那十年无妄之灾,归根究底不过是那老三朱高煦想陷害自家哥哥朱高炽搞出来的小把戏罢了。
现在朱高炽和朱高煦都去了,以往的恩怨也当烟消云散,只不过要她眼睁睁看着那杨浦明珠蒙尘到底于心不忍。
重华殿当下是这宫内唯一的皇子朱瞻圳的居所。
今日因为宫中设宴的缘故,晌午他早早的结束了早课,午饭吃了便休息了一下,准备下午再补一下课。
下午本是武教课,可太子少保胡濙却不肯,直言《春秋要旨》课程耽误了进程,所以只好硬生生在太学又熬了一个时辰才算完。
朱瞻圳喜欢骑射,下了学,还是坚持去马场练了半个时辰才去齐皇后那里诉苦。
陈洪是个机灵的,虽然才去重华殿不足十日,就已经将朱瞻圳的脾性摸了个清楚,平日里朱瞻圳小小年纪却非常有君子风范,对奴婢们都很宽厚,而陈洪是他最喜欢的小太监,所以最近去哪儿都带着她。
齐皇后见朱瞻圳进门挎着小脸,只招呼大丫头去把温着的杏仁奶羹端进来。
“母后殿下,劳烦您为皇儿操心了。”
看着朱瞻圳恭恭敬敬的行礼还有奶声奶气的招呼,齐皇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豚儿今日怎么这般无精打采的,上学被胡师傅骂了?”
豚儿是小猪的意思,也是朱瞻圳的小名儿。
听说朱瞻圳自小就胖嘟嘟的非常惹人怜爱,起个贱名,一来保佑他健康长大,二来也尽显父母对他的宠爱亲昵。
“儿子没有被骂,只是下了学又去骑了会儿马练了练弓,可能是有些累了。
陈洪还帮我牵着马绳跑了两圈,明日儿子准备换匹大马试试呢。”
朱瞻圳一边喝着杏仁奶羹一边和母亲解释,平日里双亲对他都还算宠爱,他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豚儿有志气,这般年纪就想骑大马了?不过我看不行,你的身量还太矮,师父想来也教过你量力而行的道理。
陈洪也不过十二三岁,他那小身板儿可帮你牵不了大马。
大马你驾驭不了,就要先老老实实骑你的小马,否则受了伤当如何?还有,平日里,骑射固然重要,但前提是太学不能落下,不然便是不务正业,晓得吗?”
齐皇后说完,用眼刀子刮了旁边的陈洪一眼。
陈洪到底年幼心里藏不住事儿,顿时有些两股战战,强撑着才没跪坐当场。
“儿子晓得了。
学好知识才好去学骑射,这叫是有轻重缓急。
大马我还驾驭不了不能骑,是因为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齐皇后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子,欣慰的摸了摸他脑后的丸子。
陈洪将今日的所见所谓都一一汇报给了面前的人,最后到底不敢隐瞒,支支吾吾的将在皇后寝宫的事也说了出来。
也没见眼前之人怎么动作,陈洪便觉胸口一阵闷疼,整个人便被一脚踹飞。
“蠢货。
看你平日里机灵才将你送去重华殿,没想到居然是个没脑子的。
记住,将咱家的话记在脑子里,再有下一次,自有比你机灵的替了你去。
要你去大皇子身边,是因为如无意外大皇子便是将来的圣上,要你去求的是一份从小到大的情分,若是你自作主张动了歪心思,还连带着让主子不务正业误了前程,即使皇后皇上不处置你,咱家也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