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时提步离开厨房。
宋宜禾没敢往贺帆那边,但装勺子的橱柜正在他那边,没了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从贺帆身后绕了一圈,拉开柜门。
“上次欠我的人情,还记得吗”
贺帆忽然转身,靠着洗理台,“打算什么时候还”
宋宜禾往旁边让开一步“什么”
贺帆眯了眯眼“跟我装傻啊。”
不管是刚刚的对峙,还是之前在公司楼下贺境时的态度,不难出兄弟俩的关系。
但她身为贺境时的妻子,理应懂得避嫌。
宋宜禾目不斜视地拿出餐具,没吭声,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可谁知一回头,发现贺帆正不远不近地靠站在她面前。
站姿极为慵懒,长手长脚挡住了路。
分明并不是极具攻击性的姿态,距离也被拉得很远,但宋宜禾仍感受到冒犯。
内心惴惴了一瞬,她抿唇向贺帆,眼底布满了警惕“你要做什么”
“你对象都在外面,我能做什么”
“让开。”
宋宜禾很怕贺境时进来到点儿什么,抿抿唇,“你挡住我路了。”
贺帆饶有兴致地垂眸盯着她轻颤的睫毛,环抱住胳膊,指尖轻敲“下月初会展中心有场珠宝拍卖会,有时间吗”
“”
实在搞不明白贺帆的脑回路,宋宜禾沉默,片刻后轻声喊“贺先生。”
贺帆“说。”
宋宜禾委婉提醒“我是贺境时的妻子。”
“又怎样”
贺帆朝后靠,目光平静,“如果不是他先我一步,你理应是我的妻子。”
话音落,宋宜禾呼吸停滞。
与贺帆的几次碰面,都让她发觉,这人的确与传言中的男人并不相同。
他帮过自己,还清楚自己少时的绰号,这让宋宜禾隐隐不安。
但纵然如此,她也明白已婚人士的分寸。
宋宜禾轻轻摇头“不是他先你一步。”
贺帆唇线绷直。
“而是因为。”
宋宜禾深吸口气,“在我得知联姻对象是你之后,赶在他登机前,央求他与我领证结婚。”
虽然这话与贺帆的那句,似乎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宋宜禾仍是多解释了一句。
像是不明白对方倏然僵硬的表情。
宋宜禾安静抬眼“上次我被为难很感谢您的解围,但拍卖会,我实在不能陪同。”
四目相对,不过短短几瞬。
宋宜禾却仿若到贺帆眸间转瞬即逝的纷杂情绪,像一场盛大的烟花。
簇簇燃起绽放,随即又湮灭于黑寂。
想到贺境时还在外面等待着,宋宜禾朝他礼貌一颔首,提步要往出走。
贺帆忽地喊“宋小妹。”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宋宜禾眼皮一跳,脚步几乎在同一时刻停住“你为什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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