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颁奖那天的加餐确实很好,酱煨的新鲜河鱼,鱼籽寿司,还有精米蒸出来的米饭配上煎蛋。
隔壁牢房的人换来换去,他没有见过被守殴打或杀死的,多是救不回来或者清醒后自尽,不过据狱友说有人不配合审问被打死,也有说某人反抗守、意图逃跑被处死。
能和日向雅树隔着铁栅栏说上几句的狱友不多,都是一样识时务的人,懒得和这个狗屁的世界较真。
他们不能随意走动,却可以在守的带领下每天按时出门散步,甚至守们的小组学习会也允许他们旁听。
在日复一日的监狱生活中,他获得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定感。
他开始恐惧回家。
于是,在有一次问话的时候,日向雅树请求加入忍者军。
根据学习会的说法,这似乎是行得通的事情,但是请求还是没有被接受,一个起来就实力强大、位高权重的忍者亲自见了他。
“我们可以帮助你回到日向家生活,但希望你愿意为我们一些情报,如果你中途想要回雷之国,我们也会尽力帮你,回来之后这些情报都是你的功勋,你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一直关在监狱里的日向雅树,真说起来其实并不怎么了解雷之国,也不怎么了解口口声声想要加入的忍者军,更无法进一步说喜不喜欢。
他只是知道,自己一个人回去,根本没办法交代,日向族内的私刑和猜忌,未必有客居异乡轻松。
他不想答应,却不敢拒绝。
最后,日向雅树还是答应了那个人,他又不得不回那个比没有血缘的守还要冰冷的日向家了。
离开监狱大门的时候,他回想起日向志男高高在上的模样,还有空荡荡的家、相互怀疑、下跪、战斗内心产生了一种难言的痛苦,失落不甘或者什么都不是。
雷之国为他回到日向家了充分的证据,他回到了家主日向志云面前,打开了日向志男的封印卷轴,里面是日向志男的尸体。
他说自己身受重伤,趁着敌人忙着追击其他人,他使用了队长的卷轴,才有幸把队长带走。
家主着弟弟的尸体,取信了他的说辞,虽然痛苦万分,也认可他在生死一刻对于日向家的忠诚。
但是,族中长老却认为他没能坚持完成任务,有辱日向一族的光荣,应当接受惩罚。
最终,惩罚的要求被家主拒绝,族人中却产生了批评他的声音。
或许有受辱之后宁愿给自己来一刀的“真正的忍者”
吧,但日向雅树打小没爹没娘,讨着亲戚邻居的饭长大,啥都没有就是脸皮够厚,在家自己偷偷哭一会就熬过去了,竟然从来也没想过什么自尽明志。
有时候他会想起呆在雷之国监狱的日子。
早晚两顿,都会有准备好的饭菜,比起蹲在房梁树杈上执行任务,还要规律一点。
和这些同为“日向”
的亲人一样,雷之国的忍者也会对他冷冰冰的询问,但只要好好配合,守们会因为他有效地避免了自己的过劳死投来感激的目光。
可能因为本来就不是平等、友好的关系吧,那些一声声平淡的“雅树啊,早上好”
,甚至格外地让他感觉到被尊重。
日向是他的家人,却推着他去死,还要冷漠地质问他为什么回来。
雷之国是他的敌人,却救了他,为他食物,还有尊重。
难熬的日子坚持一下就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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