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冷不丁回答了一句:“要不然你以为呢?”
艹,忘了还没断线。
孟荞在心里默问:“万一他这个召神术成了,这个小世界会怎么样?”
府君的语气变得十分郑重:“召神术成了,他就会死,这个小世界也会覆灭。
因为这个世界的生机早已经系在他一人身上。”
这外挂开得有点大了吧。
孟荞谨慎道:“那我要怎么做?”
府君:“他手上的那根簪子,是召神术的引子,你要想办法再次弄断它。”
孟荞突然想到在t国的那个晚上,“所以那天晚上你是故意把簪子送到我脚底的吧?”
府君:“……是。”
我说呢,怎么突然就大变活人。
孟荞再看画上的仕女,“这根簪子是不是她的?”
府君:“是。”
孟荞看着黑色玄袍的背影,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如果我弄不断呢?”
万一失手,到时候断的可就是她的脖子了。
府君:“如果不能,那你就不能让他死。”
孟荞:“那我会死吗?”
她指的是续命。
府君:“……应该不会。”
毕竟那一巴掌还历历在目。
孟荞:好的,懂了。
越游转头幽幽地看着她,视线缓落在她的腿上、脚上。
孟荞无措地缩了缩脚丫,因为刚才急着回来,光着脚跑不说,横穿草坪抄近路什么的,腿脚上沾了泥土,也有不少青绿色的草汁。
最显眼的还是膝盖上的那一块破了皮的伤,还在缓慢往外渗血。
他的视线缓慢往上移,对上她的眼睛,沉声道:“过来。”
孟荞一步一脚印地走了过去,直到他的身旁才停下。
空气中的铁锈味厚重得令人作呕,她忍住胃部的不适,在不惹毛他的情况下探头观察。
越游面前是一个青花瓷碗,里面装着几乎要溢出碗沿的血。
偌大的瓷碗就像是整片符咒图案的心脏,血从左边碗沿出,走过一圈符咒图案,又从右边的碗沿回来,形成周而复始的血液循环。
他身前的玄服上有大片的暗色,是被血润透的痕迹。
他一只手一直捏着那根补好的玉簪,另一只手被宽大的袖口遮住,那里的暗色比所有的地方都重。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