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两支银针归还给贺兰云裳,萧翊本想让她即刻施针,开口便又是另一番顾虑,抓住贺兰云裳的手腕严肃问道:“可需放血?”
“无需,只是刺激穴位为长公主缓解一二。”
萧翊这才准允:“施针。”
贺兰云裳同寿眉对视一眼,交换的含义不言而喻,寿眉暗暗摇了摇头,并非在说“不必”
,而是不敢开口触怒萧翊,贺兰云裳便只能做这个出头鸟。
“施针需得为长公主宽衣,还请王爷回避。”
“本王在这儿还妨碍你施针不成?”
话说出口,萧翊才意识到这两个女眷的为难之处,脸色愈发阴沉,“本王是她兄长,无需避讳。”
自古有云,七年男女不同席,如今二人一个不娶、一个不嫁,宫内外早就有了许多非议,饶是寿眉也心知不妥,硬着头皮劝道:“过去长公主施针都是不准王爷在旁的,眼下长公主虽然昏厥,可若是醒了问起……”
只要她不多嘴,问起又如何?萧翊心中暗恼,可看到萧清规满头的虚汗,不好继续耽搁,于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寿眉则赶紧放下帷帐,为萧清规宽衣。
萧翊就坐在外室的榻上等待,萧旭派来的第三波太监又来嘉宁宫请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劝说萧翊:“王爷,求您随奴才去蓬莱殿罢,陛下等得心焦,南荣世子对此也颇有微词,王爷与长公主皆不出面,礼数不合……”
“区区南荣蛮夷,他不谢本王留他们一命,还敢有微词?本王今日不去又如何?他公羊羡敢反不成?”
话毕,萧翊直接将小太监丢了出去,坐在榻上继续喝冷茶。
“王爷。”
寿眉听见外面的动静,立在萧翊不远处劝道,“长公主今日原就打算去与宴的,奈何突发急症,王爷在这候着也是苦等,不如代长公主去蓬莱殿。
长公主担心南荣进京别有居心,陛下年少,恐掌握不好分寸,叫人轻辱了去,有损我誉朝国威。”
萧翊心知寿眉的嘴是说不出这些识大体的话的,定是萧清规亲口所说。
默了半晌,他似乎听进去了,忽而起身迈向床边,停在帷帐外。
藤黄色的薄纱曳底,让一切都变得朦胧,他只恨自己没有穿透屏障的神力,唯有影影绰绰见到她裸露的脊背,那上面一定扎着成排的银针,可他看不到银针,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一般。
她的背,他见过的。
萧翊不自觉地抬起了手臂,似乎想要伸手去触,反应过来赶紧撂下了手,轻咳一声问贺兰云裳:“她如何了?”
贺兰云裳拿着帕子为萧清规拭汗,同时也不解风情地遮挡住了萧翊的视线,答道:“长公主无碍,王爷但去赴宴无妨。”
“她醒了立刻派人告诉我。”
贺兰云裳低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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