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女佣将一盏白瓷盅搁在他面前,掀开后,里面盛着香气扑鼻的松茸海鲜汤。
骨碟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主座上的辛丛定呷了口茶,接着说:“你一向眼光独到,当初既然主动请缨要去铂曼,相信它在你手里定能起死回生。”
贺准捏着瓷勺,谦逊有度道:“承蒙辛董信任。”
辛悦心不在焉地晃着红酒杯,找到空当儿插话进来:“爸爸,你们真没意思,说好的家宴,硬生生让你们弄成了公司的述职大会。”
“就是。”
辛衍跟风埋怨:“爸爸,我早就想说了,你为什么非要让贺准哥哥去s市啊。
搁以前天天都能见着,现在一个月都不定能见上一面……”
他越讲越小声,最后索性收了话头,目光越过彩陶花瓶往对面贺准脸上瞥,头顶明亮剔透的水晶灯照着他欲言又止的眼神。
辛丛定看向小儿子,面目严肃冷峻:“你要天天见贺准干什么,别人有正经事要做,不像你,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说着转向大女儿,“你安排一下,在公司给他找个基层岗位,活儿不能太,年轻人就该多锻炼。”
辛悦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的爸爸。”
“……”
辛衍悔恨地差点咬碎了满口的牙,万没想到抱怨来抱怨去竟然引火烧身,好好的阔少日子即将宣布告终。
他苦着脸抓了抓头发,在辛丛定瞪过来之前,突然福至心灵,正襟危坐地举起手:“爸爸,那不如,我跟着贺准哥哥一起去那个什么曼的子公司吧。”
辛丛定态度不明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问贺准同不同意。”
辛衍立马眼巴巴地瞅向对面的贺准。
辛悦抿了口酒,冲弟弟道:“你这个混世魔头,让人省点心吧,贺准去s市可不是度假,别给他添乱。”
不等辛衍开口,就听主座的辛丛定道:“你弟弟既然有上进的想法,当姐姐的就应该支持,哪有泼冷水的道理。”
辛悦面色微变,忙看向父亲,眼神委屈又懊恼:“爸爸……我是怕弟弟他……”
“辛衍再不济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你要对他自信一点。”
辛丛定一锤定音般的,辛悦老实闭了嘴,一家三口同时看向沉默许久的贺准。
当事人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淡定又从容道:“行,那就让他跟我去铂曼吧。”
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下,用完餐后辛悦跟辛衍各自回屋,贺准又陪着辛丛定在花厅饮了会儿茶,直到更深露重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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