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早就该把那些道德和法治观念完全抛弃。
否则哪怕成为了明妃,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轻松。
喝完那黑乎乎的汤水,难闻的味道从胃里直冒到鼻腔,我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蛇母让我脱光衣服,她用指腹轻轻托起那枚蛇蛋,检查了一阵,才重新放下。
蛇蛋在我身上这么久,每次触碰到我心里都要为之一颤。
生怕小蛇破壳而出,生怕那冰冷的长虫在我的皮肤上爬行,那简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蛇母,这蛇蛋我还需要带多久?”
“等到妃坛仪式,蛇胆孵化。”
果然是这样,我心里又是一阵恶寒。
蛇母让我背过身,用树枝蘸取不知名的液体,在我后背写写画画。
那液体冰冰凉凉,又带着一些黏腻的触感,好像能浸入我的皮肤直达骨血深处。
随后我就换上那身深红色的礼裙,盘起乌黑的长发,蛇母还在我的发髻上,插了一根黝黑的木簪子。
做完这些她就离开了,让我在房间里等周妄的到来。
经过这一连串古怪的工序后,我独自坐在正厅的沙发上。
由于礼裙颜色艳红,竟然给我一种新婚等待新郎的荒诞感。
可惜我是在狼窝里,等着豺狼的到来。
自从被渣男卖来缅北那一刻起,我此生应该都不可能为谁穿上嫁衣了。
活下去找到外婆,带着她离开这里,就是我最大的夙愿。
寂静的深夜,思绪总是控制不住乱飞,我乱七八糟想了很多。
今晚一过,我就彻底算是周妄的明妃。
我在心底暗暗计划着,必须在妃坛仪式之前,把外婆的事情告诉周妄。
趁着我现在对他的价值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趁着他最近对我还不错,请他帮忙。
墙上的钟表秒针沙沙的响。
我记不清是第几次抬头望去,指针已经指向深夜十二点,周妄还没有来。
我等得有些焦躁,加上坐久了臀部酸痛,索性起来走走活动一会儿。
刚起身,我突然觉得今晚好安静。
我蹙着眉头,屏住呼吸仔细聆听了一会儿,不仅是安静,是死一样的寂静。
人声、呼吸声、脚步声通通没有。
平常套房门口都有保镖站岗,门外往来的人虽然不多,但时不时还是能听到一些动静。
而且,周妄那么看重明妃,他就是再忙,也不至于耽搁这么重要的事。
太不对劲了。
我当即拎着裙摆走向门口,我得找耶达问问,周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拉开门锁,缓缓推开两扇木门,夜间冰凉的风朝着我的脸一股脑吹来。
风中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我心头一凛,迈出去的脚步立刻收回门内,探出身体朝两边望了望。
借着走廊昏暗的顶灯,我看到两侧的保镖倒在地上。
喉咙一道深可见骨的刀口,身下一大摊已经半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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