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活脱脱就是邻人疑斧,一想到细作问题他就总是有些忐忑,非得找出真凭实据来打消这种推测不可。
两人闲聊片刻,肖阳话里藏锋来回试探数次,见婉如始终没有紧张或过度好奇的反应,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来若是真要换人,那得在崔家时就换,还要瞒过其贴身侍婢数人甚至还有崔文康和谢俊逸,再记起她亲手做的鎚饼还有那一手秀雅的簪花小楷,怎么看都是货真价实的世家娘子,要想出个如此内秀的细作可难如登天。
放下这个最可怕的猜测后,肖阳觉着自己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神清气爽的跃马扬鞭领着众人一路疾驰。
“我回门你为何如此兴奋?”
婉如半抬车帘望着外面笑容满面的夫君,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他高兴自己也忍不住抿唇一笑。
“归宁之后婚礼才算真正完成,怎么不兴奋不急着完成这最后的仪式?”
肖阳如此反问,然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催促一干人等快快前行。
于是,婉如出嫁时足足走了两日的路程,这返家时却在肖阳催促下日夜兼程急匆匆的赶路,以至于次日一早就到了,在客栈略作修整后,新婚夫妇二人递了帖子赶在午宴之前来到崔家。
二门处迎接他们的家人却不仅有崔文康,谢俊逸也在一旁当陪客,立时惊得婉如小心肝一颤,怕他还打算和自己发展点不可告人的关系,这可是在肖阳眼皮底下,万一这家伙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那她未来的幸福美满生活可就全毁了。
稍后,只见谢俊逸一个劲儿的拉着肖阳说话,婉如这才反应过来,这趋炎附势的家伙是在为自己的前程想尽一切办法专营呢。
自己夫君好歹是个二品大员的嫡子,侯爷家的郎君——值得攀附,他的热情根本就不干男女私情的事儿!
“怎么了?”
在走进堂屋拜见父母之前,肖阳捏了捏婉如略有些发抖的手,有些疑惑。
“无事,或许是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吧……”
她回了对方一个安抚的微笑。
是不是情怯也只有婉如自己才清楚,她感慨的只是前辈子自己走错路根本就没回门这事儿,同时忐忑着希望娘家千万别在这节骨眼让自己没脸。
在这种纠结的心情下,两人进了堂屋,夫妇携手送上礼单,婉如行礼感谢父母养育之恩,肖阳也谢了岳父母赐予自己如此美好的娇妻,然后又获赠了崔家二老的礼物与祝福。
父亲对肖阳是客气得几乎有些恭敬了,继母张氏脸
上也堆满和蔼可亲的笑容,陪坐的继妹根本就没机会开口找茬,异母弟弟在京城念书则忽略不计,一切似乎都很完美,但婉如依旧无法舒心,没把这一日完完整整的熬过她就不可能放下心来。
稍后,一行人去了宴客的外间,新女婿谦让一番后入席上座,归宁宴就此开始。
席面很不错,菜品丰盛且气氛也好,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厅中崔家还专门聘了人弹奏丝竹、广袖起舞,这外聘的人自然不如家伎客人,谢俊逸觉得那堆人连崔家胡姬的十分之一都不及,顿时想起了表妹崔如兰之前的提议:“要想讨好肖三郎寻常歌舞许是不行的,他家什么样的伎者找不着啊?不若让他看看还不曾在边地流行的新鲜玩意儿。”
“不知肖郎子是否爱看歌舞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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