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颜嫣然一笑,“但他能认清自己,做到了‘笨鸟先飞’。”
“这样啊……我也要笨鸟先飞!”
小男孩顿时又充满了信心,接着满带好奇道,“爹爹,您能给我讲讲您小时候的事情吗?”
陆大先生略作沉吟,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来,坐这里,听爹爹慢慢讲。”
于是,小男孩放好铁剑,乖乖坐好,专注倾听。
…………
呱呱呱,乌鸦叫声不绝于耳,让整座破庙蒙上了一层阴森与不详。
“呸!”
“聒噪!”
“晦气!”
伴随着一声声咒骂,陆之平摇晃着脑袋,从对剑法的沉浸里回过神来,看向身前静静燃烧的火堆与咕噜乱响的大锅。
“小陆?怎么样,还习惯走镖的生活吗?”
旁边满脸络腮胡子的李远见他视线乱转,于是笑呵呵问道。
“还好,也多亏李叔你们一路的照顾。”
陆之平略带青涩羞赧地回答。
李远异于常人的巨掌拍了拍陆之平的肩膀,拍得他暗自呲牙裂嘴,然后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爹武功废了,总镖头念旧,允你顶替,而且还特意关照,不必强求你走镖,可以做些镖局内的杂事,你为什么非得做镖师?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你说说看,认识的叔叔伯伯里,有多少是完完整整养老的?”
“而且,哎,你李叔是个粗人,有的话也不藏着掩着,你武功怎么样,资质怎么样,我们都很清楚,不要逞少年意气,你家三代单传啊,如果出了什么好歹,我怎么给你爹交待?给你爷爷交待?”
“听李叔一句话,做人嘛,最要紧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这趟镖走完,老老实实守在镖局。”
陆之平听得一张脸阵红阵白,牙关紧咬,好半天才低低道:“李叔,我明白了,等这趟镖走完再说吧,我,我先到墙外练会剑……”
不等李远说话,他就猛地站起,匆匆忙忙踏出了破烂的大门,不敢在深夜里走得太远,就着火光和月辉,就在墙根拔出了剑。
看着他的背影,李远摇了摇头,对旁边的镖师道:“和他爹一样倔强,可惜没他爹的天赋。”
“可不是,听说一套剑法反反复复练了五年,才勉强掌握了大半,而且这个过程里还未练过其他功法,说是太杂就会蒙掉,就会两边都练不成。”
旁边的镖师并没有压低声音,“老李,说说看,这样的资质,学武简直是浪费时光,老老实实干点啥不好?”
“算了,算了,好歹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能勉强用剑,当个趟子手还是足够的。”
李远收回了目光。
陆之平隐约听见他们的议论,一时心浮气躁,可当他挥洒出手中之剑,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忘记其余的感觉里,世间万物尽数褪去,只剩下自己与自己手中的剑,一切是那样的安宁,那样的静谧,那样的美好,所有的情绪都随之沉淀。
一天练不好这式剑法,那我就用一个月,一个月练不好,那就用一年,只要没有丝毫松懈,终究能掌握,终究能笨鸟先飞!
反反复复,原先掌握的剑法如水银泻地般使出,陆之平专注锤炼着每一处不对,希望能达到心目里的完美。
忽然,他猛地惊醒,收住了剑光,耳畔听到了一声惨叫。
回首望去,火光摇曳,照出了不少黑衣人,照亮了一口口闪烁着寒芒的兵刃。
“敌袭!”
李远勉强架住眼前疾如流星的长剑,高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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