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行的心一跳,连忙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棋归道:“弄落红啊!
不然割你的?”
她倒是想割他啊!
燕君行顿时就头如斗大:“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哪有女人这么大大咧咧的!
可是后来想了想,她流浪多年,什么没有见过……又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声,心知不该拿她和那些矫揉造作的闺中女子比。
他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道:“你先别急,我有腰伤,今日不能圆房,明日请了御医来一看便知道了,你现在割了手,别人倒以为我是禽兽了,都是伤成这样了,还要。”
棋归果然完全不把他这么直白的话放在眼里,平时在丐帮,更直白的话她也常说,谁还不会讲几个荤段子啊。
燕君行伸了伸胳膊,把匕首拿了回来,放回自己枕头底下,低声道:“睡吧。”
棋归突然想了起来,有些不安地道:“知道我身份的……”
“只有我和君铭。
在王上和王后面前,你依然是陈国公主。
不过你放心,进了我们家的门,你就是我的媳妇儿,王上还指望着你给我生个大胖儿子,不会对你太苛刻的。
只有一点,你和陈国旧人,不可走得太近。”
棋归松了一口气,道:“谁要跟他们走的近,我巴不得离他们远远的呢。”
燕君行道:“这回该睡了吧?”
语气中有一丝不自觉的放纵。
棋归点点头,翻来覆去,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燕君行一直睁着眼,猜想她心里害怕,便道:“怎么?”
“你的床,真硬。”
燕君行无语,只好道:“成亲太过匆忙,没有考虑周到。
明日再叫人来安排。”
军机府一派硬朗的作风,燕君行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床太硬。
棋归还在翻来覆去,突然又翻身起来,道:“小鱼呢?小鱼被他们安排到哪儿去了?“燕君行知道她对军机府的事情一无所知,对燕国的习俗怕也是陌生,少不得还是要自己手把手的教,便道:“陈国来送亲的人,都在雁回居给她们找了地方安置。
你那个侍女该也是在那里。”
又主动道:“明日一早,先请了府里的跌打大夫来。
按照礼俗,咱们要进宫谢恩的。
但是我有伤,想来王后娘娘会来探望。
你也不用特地打扮,侍奉在我床边便好。”
棋归倒抽一口冷气,是明白,明早就有一个大阵仗了。
燕君行看了她一眼,又道:“军机府除了我们,还住着我十三弟君铭。
另外还有我们大燕的三位上将军,十位平将军,无战事未点兵时,都在府内各有院落,平时充任教头军师或是别的职位,在府中操练。
其中六位已经成婚,膝下也已有儿女。
他们的夫人和千金明日会来给你请安。
王后娘娘来了,她们也是要跟着来接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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