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朔啜两口茶,锐利的?视线才又落在徐瑞家?的?身上:“既是分内之事,想来?该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你?再?与我说说,兰序每天都吃的?什么药?进?什么进?得最多?”
徐瑞家?的?一愣,言语顿时支吾起来?。
“这……已然过了十多年……老?奴早已经不在老?爷府上伺候……记不得了。”
谢安朔摩挲着虎口的?牙印,唇边漾出几分冷笑。
兰序幼时身子?弱,力气不大,还?是他教兰序咬旁人保护自己。
故而那抢兰序滚灯的?人被兰序咬过,母亲为了照料高烧惊厥的?兰序更是被咬了好几回,唯有这位号称衣不解带照顾兰序的?人手臂上干干净净。
若不是如今谢安朔自己也被人咬了一口,他差点就忽略了这些细节。
正因如此,他专程叫阿正把徐瑞家?的?找回来?对峙。
可才一问,徐瑞家?的?就已经漏了馅——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十多年前声泪俱下地给谢家?说过什么话了。
谢安朔目光一凛,手中的?茶杯顿时被沉沉墩在桌上:“记不得了?那你?可记得你?家?买宅院的?钱从哪来??你?家?徐瑞在赌坊里欠下的?银子?又是怎么补上的??难不成是靠你?做活的?工钱?”
“你?既然亲自照顾兰序,给兰序送终,怎么会记不得?”
“兰序到底是生了急病,还?是你?疏于照料?是谁给了你?钱,让你?在谢家?面前说谎?你?若是还?不照实说,我就把你?埋在兰序旁边,去地底下照料兰序,给兰序好好赔罪。”
徐瑞家?的?眼见瞒不住谢安朔,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道:“表少爷饶命,老?奴不知道,老?奴当年都是听?了吴管家?的?话才那么说的?。”
“表小姐……老?奴也没照顾表小姐两回……都是吴管家?他们在照料,表小姐的?身后之前也是吴管家?一手料理的?。”
谢安朔掐了掐掌心,瞬间将杯子?丢到徐瑞家?的?脚下摔得四分五裂。
兰序的?死若无蹊跷,这些人又何必要做这么一出戏来?骗谢家??
只恨他竟过了十余年才察觉端倪。
阿正瞧着谢安朔深恶痛绝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害怕,只能低低唤一声:“公子?。”
“阿正,父亲与刑部刘大人交好,你?拿上拜贴,私下去找刘大人请个仵作来?。”
“公子?这是……”
“去给我查,兰序究竟是怎么死的?。”
阿正眸子?一缩,瞬间明白了谢安朔的?意思?,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公子?,小姐入土为安十多年了,何况老?爷和夫人都不知道,咱们就这么贸然开坟,是要惹祸的?呀。”
谢安朔却目光如炬,斩钉截铁道:“今天就挖。”
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要兰序不明不白得死。
就算是天王老?子?谁要怪罪他,他也绝不停手。
阿正见谢安朔铁了心,自也不敢再?有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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