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凤迤这么说,木成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半晌才长叹一口气道:“原来竟然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索性大家都装作不知道,才能像之前那样平静地相处吧。”
他的语调虽然显得平静,但那里面似是带了些许的自嘲和伤怀,这是相当少见的,木成舟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沉稳温文,但只要一牵扯到过去和青子吟,就难免会流露出些许伤感的情绪来。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如何,木成舟还是要问清楚,李凤迤明白,便将木成舟入了魔障之后错失的事一一说给他听。
昔二十九覆水难收
李凤迤赶到的时候,正是木成舟施展出藏鸣剑法的时候,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拨人马,地上躺着起码超过了二十人的尸体,而木成舟身上满是血迹,李凤迤眼皮默默一跳,这样的情形已不用再上前确认,若非魔障发作,现在的木成舟绝不可能杀一个人。
而当藏鸣剑法现世之时,连黑衣人都忍不住惊叫出声,那几乎已经被渲染成神乎其神的藏鸣剑法,就连李凤迤也没怎么见到本人出手,在清醒以后,木成舟潜心修练木剑,早已不知不觉间将藏鸣剑法提升了数倍,此刻施展出来,现场一半黑衣人当场毙命。
“藏鸣剑法!”
“暮江城!”
认出藏鸣剑法的人显然不止青子吟一人,剩下的黑衣人全都认了出来,他们忍不住惊呼出声,却在转瞬间变成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血迹早已渗透了木剑的剑身,恐怕再也擦不干净,李凤迤便在木成舟动手的时机,运起轻功欺近木成舟一指点了他的穴道,他看向一旁完好无损的青子吟,却见青子吟的眼中并未有丝毫吃惊,也没有一点惊骇,而是一脸的伤心,难掩的怜惜,还有说不出的绝望。
等李凤迤将木成舟安顿妥当,又去到庄外将一切处理干净,才有时间问青子吟。
青子吟一直待在木成舟的身边,李凤迤去找她的时候,她手上拿的正是木成舟脸上的面具,而她自己则痴痴地看着木成舟,一动不动。
李凤迤在门口站了片刻,伸手敲了敲门,青子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是李凤迤,便开口道:“李公子,木成舟就是暮江城,这件事,你是否知情?”
李凤迤一愣,他不料竟是青子吟先问了他,于是点头道:“我知道,青姑娘你呢?是从何时起知晓的?”
青子吟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又抬头看向木成舟,静默了片刻,这才回答李凤迤的问题:“你带他第一次来到山庄的时候。”
就连李凤迤也禁不住哑然,他注视青子吟的身影,眼前这一抹娇小的身影里,似是隐藏着无限的哀伤,而在此之前,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对木成舟仅以“木先生”
相称,就好像他真的只是邢天意的师父,谁能想到原来她早就知道,李凤迤不觉有些佩服,且对青子吟的认识也不免加深了一层。
“即是如此,那恐怕我也没有什么话想要对青姑娘说了。”
李凤迤道。
“等一下。”
青子吟却叫住李凤迤,后者停下脚步,青子吟看着他问:“李公子,我虽然知道是他,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他的情况,李公子若是知情,是否能不吝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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