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今日幸得亲见,竟已是恍如隔世,实在是造化弄人啊。
既然子明不曾在鲁国为官,那日后可有何安排?……另外,我可听说太子稠乃是季氏力荐的新君人选,日后你们可有把握应付?”
叔孙豹闻言一怔,又如何不知他这话中的意思,当即婉拒道:
“叔向说笑了,太子位重,关系国本,我等岂会有不敬之意。
子明而今虽不曾为官,但日后总归是要在我鲁国大放异彩的,还请叔向兄静待观之。”
羊舌肸一向是替晋国求贤若渴的,重其才而不重其貌,这也是晋国的用人之道。
此前李然在曲阜的所作作为,羊舌肸早已是打探得一清二楚,自是想要拉拢一番的。
可叔孙豹好不容易才与李然患难与共,解锁忘年之交的成就。
又如何能够轻易将之送到晋国?
“叔孙大夫这话就见外了,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既来到曲阜,那自然对曲阜之事了如指掌。
而今新君即位既定,你们手上的筹码,可不算多,一旦与季氏再度争斗…呵呵,胜负未知啊。”
说着,羊舌肸捻着自己的短须,脸上满是不置可否之色。
他虽帮过叔孙豹,但那也是看在此举于公室有利的面上,那是属于公事公办。
但是该要的东西,叔向自是从来不会放过的。
他这话的意思,其实也就很明显了。
你叔孙氏与季氏相争,这便属于私事。
日后若还有需要我叔向帮忙的,便将李然交给我。
咱们礼尚往来,那日后我在晋国也定然是会多多关照些的。
可若是你不听,非要抓着李然当个宝不放手,那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到时候总有你哭的时候。
李然可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在晋国上卿心里也成了香饽饽。
心说自己不过一介门客,啥也不是,咋就成了这些個大佬争相吹捧的抢手货了?
这如果是放在其他门客身上,被这么多大佬给看上,估计半夜里笑都能笑醒。
();() 但李然却不同,作为一个未来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就不是一个东西。
哪里有被人送来送去的道理?
于是,他秉着未来人所谓的“我命油我不油天”
的处事原则,终于是开腔了。
只听他颇为委婉的与羊舌肸客气道:
“然年少成名,遭人构陷,以至于不得不离开洛邑。
今幸得叔孙大夫留用,眼下便是知足。
至于他处之想,可待日后去往各国游历后再议。
晋国乃是如今的霸主,乃是众望所归,然又岂有不去之理?”
这话倒也不假,我现在虽不去,但并不代表我以后不会去啊。
别着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凡事总有个过程不是?
羊舌肸一听李然这番表态,便是了然,顿时喜笑颜开,拍手称道:
“呵,好好好,那老夫便静候贤侄佳音了…”
紧接着,三人又是把酒闲聊了一番。
待得天色渐暗,李然与叔孙豹这才从馆驿之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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