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鸠a席桐“”
回去吧,啊,回吧就该让这俩牲口冻死算了,大半夜的瞎折腾个什么劲
倒是知道厉害,拴着的缰绳断了也不敢往外跑,只是一嗓子一嗓子的接着叫唤,然后瞬间摒弃前嫌相互救命。
两个主人又检查了周围一遍,确定不是天灾人祸,而真的是畜牲惹的祸之后真是哭笑不得。
席桐摸着自家大黑马的脑袋叹了口气,“你呀你,可叫我说什么好”
展鸰都不想管自己丢人现眼的骡子,你有本事折腾,这会儿有本事扛冻啊,大半夜的,非得吵得人不得安生。
这就是欠揍
她将匕首熟练的耍了个花,大雪映衬下的月光格外皎洁,照在匕首上白惨惨一片,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天冷了,倒是想弄个皮褥子。”
那骡子听没听懂展鸰不知道,反正是瞬间老实了许多,两只耳朵都耷拉着,大冷夜里抖得更厉害了。
席桐笑着摇头,“大约是这几日爆竹彻夜响个不停,他们两个也没怎么经历过,吓着了,故而闹了点小脾气。
快别骂吓唬它了,瞧着怪可怜的。”
那骡子就抬头展鸰,一双大眼睛里果然水波盈盈,既委屈又有点控诉和羡慕
瞧瞧人家,都是做主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展鸰没稀搭理它,却也顺势收了匕首。
也没有第三个应急的牲口棚,突然塌了一时无法可想,只好先将他们牵到院中,好歹风雪小些,再厚厚的盖上油毡布,倒也不比牲口棚差什么了。
只是这么一折腾,展鸰和席桐也走了困,再也睡不着,索性对着火炉烤地瓜,又将腐干洒水刷面酱烤着吃,闲聊到天亮,撑得直打嗝。
那会儿倒是不困,可现在忙了一阵,睡意卷土重来,难免有些疲倦。
“不了,”
展鸰去用凉水拍了拍脸,连打几个哆嗦,果然清醒许多,“一天两天也没什么,以前又不是没熬过,现在睡下可就起不来了,到晚上又该睡不着。”
席桐也就不劝了,跟她一起对着窗外雪景发呆。
以前他们俩都太忙了,忙的没有功夫思考,现在忽然闲下来,做的最多的事儿就两件一个是吃,再一个就是发呆。
人生中能有从容发呆的时刻,真的太幸福了。
这些对普通人而言最平平无奇的事,曾经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向往
展鹤这小东西如今身子骨越来越好,咳嗽的也少了,入睡之后便如小猪仔一般,轻易叫不起,昨儿夜里睡得倒好,这会儿精神百倍的抓着席桐送他的小马驹到处跑,红晕的脸上满是健康的神采。
“快过来,仔细摔着。”
他这样,展鸰也颇有成就感,伸手拍拍自己和席桐中间的位置,又往旁边让了让,小家伙便乖乖爬了上来。
展鹤一直都是快乐的,这会儿也不例外,左边展鸰,右边席桐,一双大眼睛里头就沁了揉碎的星光,亮闪闪惹人。
他正是好奇的年纪,什么没见过的人和事都想探究一番,如今店里来了客人,穿着打扮与迄今为止见过的人截然不同,他也忍不住探头探脑的。
大堂里那一伙商人在外漂泊了八个多月,晒得不知脱了多少层皮,黑的跟碳似的,日头底下都反光,一个个胡子拉碴,乍一不像人,倒像是黑熊成精多些。
莫说展鹤这没怎么经历过的小娃娃,便是展鸰和席桐,也有日子没见过类似的野人状态了。
席桐笑着捏了捏小孩儿柔软的耳垂,伸手抓过桌上的坚果盘子,空手捏核桃。
展鹤果然被瞬间转移注意力,小嘴儿张的圆圆的,眼见着果肉一颗颗掉出来,他也跟着抓了一颗核桃,用胖乎乎的小手去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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