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自己也找了本西医学的书籍在旁边陪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袖子被鱼鱼拉了一下,“妈妈。”
超小声。
“怎么了?”
“妈妈,你看,是崔叔叔,我进来就看见他啦。”
清音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原来是崔小波,正站在一排很热门的小说诗歌书架前挑挑拣拣,估摸着是要买点打发时间的读物,又或者是光看不买。
闺女不会撒谎,她说进来就看见崔叔叔了,那就是他比她们先到。
可清音记得,自己出门前崔小波的屋里收音机还在收听着节目呢,因为他平时总关着门,除非有人去敲门,不然他基本不出来,清音就下意识以为今天的他也在屋里。
她骑自行车的速度不比男人慢,还是抄的小路走,崔小波没有自行车,哪怕就是跟她们前后脚出门,也不可能走路比她还快,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屋里的收音机其实是障眼法。
他压根就没有在屋里!
清音做了个“嘘”
的手势,小鱼乖乖闭上嘴巴,继续看自己的图画书。
清音观察了一下,她们坐在这个小台面下,周围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拢共十几个人,再加上有更高的柜子遮挡,崔小波应该是看不见她们母女俩的。
于是,她也放心的观察起崔小波来。
只见他站在书架前,拿起一本书,随便翻了几页目录页,放下,又拿起一本,随便翻翻,又放下,一直重复四五遍,终于拿起一本慢慢的一页一页的翻,看得也很慢,应该就是感兴趣的。
因为距离远,清音也看不清他看的是什么书,这个点来书店的人也不多,他周围就隔了四五步距离有俩年轻女同志。
清音正想说,他不会就这么一直看书吧?忽然,顾小鱼又拉了一把她的袖子,“妈妈,崔叔叔在跟老爷爷说话。”
“什么老爷爷?”
他附近没老人啊。
小鱼低着头,猫着眼睛指指,从她的角度正好能透过书架的缝隙,原来崔小波所在书架的对面也是书架,正好有
一个头发花白戴眼镜的老人。
而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俩人的嘴唇时不时会蠕动几下,也就是在对话!
清音心头狂跳,赶紧将白发老头的样貌记下来,又把时间地点确定下来,然后继续不动声色的观察。
带着孩子,她可不敢走近去听他们说什么,想从唇形也判断不出来。
不过,他们也没说太久,大概七八分钟,崔小波就先行离开,半小时后,老头才慢悠悠的拄着拐杖离开,清音也不敢跟踪,她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支钢笔,去收银台那边问:“同志你好,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位老人离开,我好像捡到他落下的钢笔了。”
收银员想了想,“你说的是拄着拐杖的大爷吗?是不是就在诗歌小说那边,他每个星期天下午都来,要不你放这里,等他下星期过来我还给他。”
“妈妈,这是那位叔叔的钢笔哟!”
顾小鱼指指不远处的年轻人,清音抱歉的对收银员笑笑,“对不住,我弄错了。”
“没事,你真是位热心肠的好同志。”
清音假意把钢笔“还”
给年轻人,这年头的人都很朴实,对方说不是自己的,说着说着走到收银员看不见的地方,清音就把钢笔收起来,给鱼鱼买了几本小图书,赶紧出门离开。
看来,下次她和鱼鱼都不能再出现了,万一收银员有印象就不好了。
回到家,见顾安难得的居然在家里,清音赶紧把今天的事情说了,“星期天下午老头都会去书店,而且都会在同一个书架前看书,你以前见过没?”
顾安仔细回想,摇头,“或许见过但没留意,或许直接没见过。”
毕竟每天那么多人进出书店,他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记在心里,更何况在今天之前,他的重点都在年纪跟崔小波差不多的年轻人身上,从来没想过跟他接头的会是老年人。
关注重点完全不一样,或许真的错过了。
“那就对了,你找人去蹲守,应该能守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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