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奴太过爱刨根问底了。
天上的云为什么是鱼鳞形状、地上的雨为何最终会聚集在一起、月亮为什么总是会变换形状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他都要向太傅讨教明白,否则便吃不下饭,惹得教他的太傅短短两年便换了四五位。
连草对此颇为头疼,她问赵从:“云奴总爱钻研这些不必要的问题,恐会耽误他的功课。”
赵从搂着她沉吟片刻,便叫人将云奴叫过来,问他:“今日的功课可都背完了,意思可都理解?”
云奴恭恭敬敬地给两人行了礼,然后用软糯的嗓音快速的将所学文章背了出来,又浅显易懂的解释了意思。
连草有些目瞪口呆,他,他才五岁啊,怎么连《战国策》的文章都能背?
赵从扭过头拉着她的手道:“看到了?他这样聪慧,闲暇时研究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无可厚非,况且”
他顿了顿,笑道:“他问的那些我也很想知道。”
连草无奈,只好道:“成吧,只是云奴,不许再气太傅了。”
云奴一脸无辜:“母后,儿子只是问太傅一些问题,他答不上来,这便是气他吗?”
看着他那双与赵从如出一辙的眼睛,连草噎住了,转头去向赵从求救,却见他嘴角上弯,正在憋笑。
见连草瞧过来,他赶忙清了清喉咙,对云奴道:“若往后有什么问题,一并写在纸上呈与太傅便可,不可在课上当着太傅的面问,明白了?”
六七十岁的老太傅,因为在课上答不了云奴的问题,已经私下找他哭诉好几回了,说自己才疏学浅,教不了太子,请他另请高明,他为了此事,也是颇为烦忧。
云奴想了想,有些不明白,但他还是恭敬道:“是,儿子记下了。”
乳母将云奴带下去后,连草还是愁眉不展,赵从手搂着她的腰,道:“担心什么,咱们孩子这样聪慧,你应当高兴才是。”
连草拍掉他的手,道:“你知道我并非担心这个,他这样小的年纪,若没个人能教他,只怕他会眼高于顶,觉得旁人皆不如他聪明,到时故步自封便不好了。”
赵从想了想,道:“娘子担心的有道理,这样,明日我便下诏书,从全国各地选几个少年成才的神童过来,好叫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何?”
连草点点头,刚要抬脚去沐浴,便察觉身子一轻。
赵从一边抱着她往浴室走一边道:“咱们一起。”
连草红着脸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要是叫儿子看见,他说不定又有许多东西要问呢?”
赵从嗤笑,抱了她进浴室,两人的衣裳都未脱,他就将她拉下浴池。
水波荡漾,悬挂的珠帘映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起舞。
连草哗啦啦钻出水面,刚呼了一口气,又被赵从拉过去,连草捏着他的手臂,小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换来赵从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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