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已久的赵从冷笑道:“自己家?说得好,可我想问一句,贵妃娘娘真的拿自己当二姑娘的至亲血肉?”
红叶被唬了一跳,忙道:“殿下这话是怎么说的?娘娘是二姑娘的姑姑,怎会不拿自己当她的亲人?您在云溪宫还住过一段日子,我们娘娘待二姑娘如何,想必您是看在眼里的。”
赵从冷笑,他自然是看在眼里。
衣食供应不缺,可这些原本就不需要她操心,自然有宫人去办,而一到关键时刻,便能瞧出她的不用心,好多次,连草不见踪影,她也只是事后问问,说话做事,更是照着自己的喜好来,从未问过连草的意见。
而今日,她又做出那样的事情,若不是他恰巧路过赵贤寝宫,连草便被他给毁了,这算哪门子的至亲血肉?
红叶见赵从冷着面孔,气势骇人,心里直打颤。
她转头去喊连草:“姑娘,您就跟奴婢回吧,有什么话与贵妃娘娘当面说开,姑侄两没有隔夜的仇,说开了,照旧还是要一起过日子不是?”
连草穿上绣鞋,从床上下来。
红叶一喜,道:“就知道姑娘是个通情达理的。”
说着就要上前来搀连草回去,没成想,却被她推开。
红叶愣了愣:“姑娘?”
连草展开右手,那里躺着一朵残败不堪的红秋葵,她看着它,道:
“这是今早出门前,贵妃给我簪上的,如今物归原主,烦请转告贵妃,若她对连家、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情义,就请她到这儿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讲清楚,也好叫我这个做侄女的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着,便伸手给红叶将红秋葵递过去。
红叶叫她方才的那番话给唬住了,她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却完全不敢相信。
她双手向上展开,接过连草手中的红秋葵,不再劝她,慢慢退了出去。
连草见她的身影消失,转身坐回穿上,垂下头发呆。
赵从给她递过去一杯茶,道:“喝了吧,也许心里能好受些。”
“多谢。”
连草接过茶杯,握在手中,继续发呆。
他见不得她这样伤心的样子,总想叫她快活起来,便道:“你猜赵贤如今如何了?”
连草听见这个名字,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我不知道。”
她一想到这个人,就直犯恶心。
赵从看着心疼,但还是道:“我狠狠揍了他一顿,把他脱光了扔在屋里的地上,又往他身上倒了许多冰块,只怕往后,他都是个废人了。”
连草心里一惊,扭头,看着赵从道:“你你不怕陛下——”
赵从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得了陛下看重,若被他知道赵从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弄成了废人,那陛下会怎么做?他可能会将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尽数收回,将他打回原形,继续到长青院受苦受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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