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脑海中闪过的是当年还没经商前的记忆,也是陆玄最不想记起来的记忆。
年景不好,他当时还年幼,早已被生活压垮腰的父亲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吃力地在田间耕作,只为为家人种出能糊口的粮食。
秋收了,满地金黄。
父亲虽然很累,但看着田中那弯腰的稻谷,满是褶皱的脸上,笑容却没停过。
但这老天似乎就喜欢对这种人下手。
秋收之后就该交税了,虽然不舍,但这是必须交的。
“大人,这是今年的税。”
老实巴交的父亲努力想让自己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来要多怪有多怪。
“不够。”
税官看了看称上的稻谷,摇了摇头道。
“大人,往年都是这么多,没错啊!”
父亲仔细看了看那称,不解道。
“今年朝廷要修建儒道圣碑,以传承文脉。”
税官这脾气算好的,并没有动怒,大概也是知道今年百姓日子不好过。
“可……可再加,我们一家老小怕是活不过这個冬天了,求大人开嗯呐。”
父亲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不太会说话,直接就是嘭嘭磕头。
“我也想给你们开恩,但税收是上面定的,总量是有数的,你这儿收少了,旁人那里就需多收,我给你开了恩,你一家老小的命保住了,其他人家怎么办?都给你们开恩了,我是不是腰把脑袋赔上?我一家老小谁来养?”
税官叹息着道。
“可……可……”
父亲嗫嚅了半晌也没说出个道理来,最终也只能妥协。
税官走后,父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在门口坐了半天后,默默起身。
“孩儿他爹,作甚去?”
母亲连忙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