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早听惯了这些空话,细眉微挑:“我要什么道君都给?”
江雪鸿先是默应,又道:“不可太甚。”
昨夜欲罢不能时,他便是用这般说辞让她泄气的。
云衣心底暗骂他假正经,调笑问:“道君对我这般上心,莫不成是喜欢我?”
喜欢?
前世,她问过他多少句“喜欢”
呢?数不清了。
江雪鸿黯然垂眸,顿了不知多久才缓声道:“我少时被妖邪重伤,自幼便断了情丝。”
情丝牵引七情六欲,一旦断绝,那便是无笑无泪,永无动情。
室内悄寂了一瞬,云衣收拾妆匣的手一滑:“你不早说!”
江雪鸿心口的确有一道疤痕,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情丝联系到一起。
昨晚那些拨雨撩云,合着都是白费功夫?
珠钗簪环散落一地,江雪鸿下意识帮她收拾。
云衣对男女之情看得淡,但头一次上釉里红,却也是用了几分真心的。
她抬脚踏碎一支绿雪含芳簪,居高临下堵在江雪鸿座前:“那道君缘何相中我?”
没有情丝逛什么青楼,难不成拿戏耍她当康复训练呢?!
她执着的点,江雪鸿多半不能理解。
默了良久,道:“你很重要。”
“有多重要?”
江雪鸿默然,从袖中取出一枚折成纸鹤的黄符。
云衣接过展开,正反翻看一圈,并未现什么特异之处,兴趣缺缺:“这是逗三岁小孩的废纸吗?”
江雪鸿纠正:“平安符。”
“道庙里遍地都是平安符,没什么稀罕。”
云衣不以为意,低头按上那禁欲到极致的唇,明眸重新浮现笑意,“道君,奴家想要这个。”
男人都是一时兴起,江雪鸿断了情丝,只会走得更加干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捞好处的机会。
指尖嫣红,芳馥醉人,江雪鸿不自主绷紧唇线。
在云衣眼里,不拒就是默许。
她软着嗓子威胁:“再躲就别来了。”
眼见红唇猝然迫近,江雪鸿下意识侧头,却被那双酥手禁锢得动弹不能,随着少女双膝一弯,整个人都被压在座椅中,不得不被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