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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再干等，拦路问了好几个大，第八个才愿意把手机借给他用一用。

方言偷偷跑，姥姥姥爷知道他了，他们在家参加亲戚孩子婚礼，小姨一家也都去了。

方言哆哆嗦嗦说他了，现在在车站，说完句话就屏了呼，小心翼翼等待着电话那头复，也在仔细听着那边动静，想通过细微声音判断姥姥姥爷态度。

他想，如果里也待下去，他就把存折里钱取出一些，随便找个地方，然自己生活。

姥姥一听方言声音，差点儿当场哭出，嘴里说着可怜言言，又让他赶紧找个暖和地方等一等，她们马上就去接他。

姥姥都忘了自己在两百公里开外地方，从热闹酒席上蹭一下站起就要往外跑。

姥爷把她拽了，说两百多公里路，就算坐最快车，也得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而且外面在下暴，高可能封了。

姥爷给同在院子里另外一户家打电话，结果偏房那户也在家。

栖南用他妈妈手机，给前两天刚放了寒假家桑奕明打了电话，拜托他去车站接一下他弟弟。

桑奕明听完栖南话，问话很简洁：“叫什？男女，多大了，长什样儿？”

“男孩儿，弟，叫方言，岁，从南城，他长得……”

栖南卡壳了，最找出一张方言照片给了桑奕明。

桑奕明盯着手机上收到那张小孩儿照片，沉默了几秒钟才问：“觉得照片里岁，你弟幼儿园毕业了吗？”

那时候智能手机那普及，姥姥姥爷手机里都照片，只栖南妈妈手机里存了一张方言小时候照片。

栖南在姥姥家相册里见过方言长大模样，斩钉截铁地跟桑奕明说：“弟等比例长大，跟小时候一样白白净净，胖乎乎可好看了，你按照片里找就行。”

他想补充点什，那头桑奕明挂了电话，捞起边羽绒跟钥匙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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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挂电话时说了，一会儿就车站接他。

方言怕一直待在出站过道里看见，紧了紧衣领就出了站，外面一下子呛糊了他脸，猫着走也用。

他小时候姥姥家都夏天，一直听妈妈说过，家冬天很冷，但方言知道会冷。

现在正中午，头天深灰，零下十几度，鹅毛大个词足以形容外面，方言第一次体会到了在书里看到过白毛风到底什样，乱刮北风里卷着沫刮进他脖子里，冷得方言上下牙撞在一起咯吱咯吱直响。

风也仅仅他妈妈曾形容过刺骨感，尖刀直接一下下往骨头上扎，方言毫怀疑，自己可能会被冻死。

他躲在大石柱背风地方，原地停跺着脚，得竖着耳朵听，睁着睛看，他怕错过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