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娘,我不要钱了,都给爷爷治腿吧。”
两个孩子又异口同声道。
看着这两个懂事的孩子,周越眼角微湿,很感动。
越说越起劲儿,周越忙叫清墨去打开一个宋大人送来的箱子,取出里面最下面的一个匣子,那里面是一套笔墨纸砚。
杨墨来磨墨,清墨来铺纸,周越一边跟二人说着话,一边在纸上画着。
说起来这四个孩子的名字,周越还专门问过钱氏,怎么从墨上取的?
钱氏说,生清墨的时候,宁远才正在磨墨,他刚在砚台上倒了一点清水,正要拿起墨锭来,那边就听见孩子的哭声。
他手一抖,墨锭掉到了砚台上,于是就给孩子取名清墨。
有了这个老大,后面几个孩子,都是应景而取的。
比如生垣墨的时候,周月正在地里干活,她觉得不好,就赶紧通知家人,朝家走。
走到一处矮墙根下,不小心就生了出来。
矮墙就是垣啊,于是取名垣墨。
杨墨的名字是因为出生的时候,宁远才抬眼看到门前那棵大杨树,树叶繁茂,苍翠欲滴,于是取了杨字。
炫墨的名字更潦草,是宁远才在灶间帮忙烧热水。
他平日里哪里做过这个,那天是大家都去顾产妇了,看他无所事事,钱氏就把烧热水这活儿交代给了他。
他正闷头蹲在地上塞柴火,听见那边钱氏大喊:“热水,送热水过来,快,快点,远才,快…”
宁远才一着急,立刻站起身来想拿盆去舀热水,许是他蹲的时间太长了,猛地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好玄没跌倒。
然后那边老四呱呱坠地,哇哇大哭,于是他给孩子取名眩墨,嫌眩不好听,改成炫。
三人涂涂画画,正说着热闹,钱氏来敲门喊周越过去,宁老头叫她有事说。
周越和两个女儿对视一眼,收了最新画好的那张纸,跟在钱氏身后,踢踢踏踏的走了。
周越跟在钱氏身后,走进东厢房。
看到宁老头已经端坐在炕上的小几旁,小几上放着三盏茶,看来是专门在等着她了。
周越正好也要有事跟宁老头说,在钱氏的拉拽下,脱了鞋,上了炕,盘腿在小几前坐定。
宁老头轻轻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周氏,叫你来,是想给你商量一下,你得的那些赏钱的用处,我能不能给一些建议?”
都在打着她钱的主意?且看他怎么说吧。
周越点点头,示意宁老头继续说。
“我想这些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如一分为二,一半用来买田置地,将来孩子们的嫁娶,也好有个依仗。”
看周越神色无异,宁老头继续道:
“另外一半,我想用来供炫儿去县里读书,交他的几年束修。
垣儿已经耽误了,不能再耽误了炫儿。
我宁家祖上也是出过读书人的,谁想到炫儿他爹……
我看炫儿聪明胜过他爹,如能去县里找个好夫子教着,应该可以往上走走。
咱们再想办法供他几年,成就成,不成就算了,总不能叫咱们做老人的,将来入土的时候后悔。”
宁老头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叫周越无从反驳。
他投资大儿子失败,本以为他对孩子们读书这件事已经心灰意冷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重振精神,想要再努把力,再投资一局。
周越很佩服他。
“嗯,那个,姥……爹,嗯,爹爹,我大致同意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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