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娆是当真不算喝醉,只是在酒气微醺下胆子大了点,脸皮好像是没那么薄了。
所以当被祁苏差不多算是半抱着提出门口时,楚娆竟然没有觉得多么羞人,也或许是她自己都分不清,脸上的燥热是羞的还是梅子酒喝的。
祁苏带楚娆走的时候是一时兴起,她的帷帽还没来得及带就落在了席间。
走出船舫,楚娆脸上无遮无挡,初秋的夜风迎面而来凉飕飕的。
初时她还觉得吹散脸上的燥红舒服的很,可连着吹了一会儿,她便知觉到冷意了,意识也逐渐从略迷离的状态拉扯回来。
低头一,自己正像只猫似的挂在祁苏身上,小指还勾着祁苏腰封上白玉穗子,一副被抱着很是自得的模样。
楚娆方才借着酒劲厚了一寸的脸皮,又削薄了回去。
“我,我还是自己下来走吧。”
楚娆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低头不敢向祁苏。
“嗯。”
祁苏没再多言,只是微屈身将她一放,便继续往船舫尾部的甲板上行去,楚娆小步跟上前,在到祁苏左手袖袍下拎着的那晃晃荡荡露出圆润底部的酒壶时,心下更是赧然,她方才在里头到底说的些什么啊,活像一个小酒鬼
楚娆低着头走在祁苏后面,不多时,甲板上的船夫就到了他们两。
船夫迎的客多了,自然分得清他们是出来吹风休息,还是要下船。
只见他熟稔地转动了几下竹篙,便将船换了个个儿往水岸边靠上,紧跟着的船童颇有眼力见地放下衔接着岸堤的跳板。
“祁苏,这是哪了呀。”
船舫绕着护城河转了大半圈,现在显然不是在祁苏宅子附近,她没来过此处,确实认不出来。
“城南庙行镇。”
“噢。”
楚娆记得紫烟上船前说的话,站定了望远一眺,果然到一路跟着的祁家马车,车头摆着两只灯笼,夜色中颇是明显。
大概是留意到这厢的船舫停了下来,马车一并驶慢了许多。
“两位贵客,更深还请小心过船。”
船夫按例提醒了一句,退到了跳板一边静静等候。
楚娆此时却是着这在晚风里虚浮摇晃的木板犯了难,方才是有紫烟扶着过来的,但之前酒席一开,紫烟就已经先与四九回马车上照,那么现在
她了眼祁苏,想开口叫他帮忙扶,但是一到他手里的酒壶就觉得脸似火燎,欸,早知道还真是不如索性醉了好。
犹豫之间,祁苏已经先一步踏了上去。
也罢,楚娆着下面黑黝黝泛着粼光的湖水,左右她自己也学会游水了,这么靠岸边,想来湖水不深,就算跌了也溺不死人。
楚娆一咬牙,将要走上跳板,然而就在她以为祁苏不消三两步便能走到对岸时,祁苏却站在木板上,背对着她停下了步子。
楚娆试探地踩了上去,只踩了一脚,及至站定,祁苏都没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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