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还能自己骗自己,说她是杞人忧天,但,这会儿徐馨却不得不将其视作上天的一种警示,避免她重走那条泥潭似的老路。
但,她该如何对母亲说呢?母亲定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且兹事体大,不可能说退婚就退婚——早些不提,偏这会子反悔,显得背信弃义。
而温妃也未必似表面那般和蔼,结亲不成反倒结仇了,倘若她竟伺机报复?脸上的红印历历在目,徐馨可不能被她慈眉善目的假象给骗了,她就是头笑面虎!
徐馨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对母亲直言,只好按下不表,思量着待见了静王殿下再说——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与她梦里那人并不相似。
那她也就无需烦恼了。
徐宁原本想推掉宴会,她对这类人多的场合向来兴致缺缺,别看珠蕊园听着气派,可占地就那么点大,几百号人聚在一起跟下饺子似的,还得顶着满头烈日,何苦来哉!
更别提园里遍植各种奇花异草,姑娘们又都是一身脂粉香,这许多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想必更呛鼻了,万一再碰上个有狐臭的呢?
徐宁宁愿待在家中躲懒,反正有王六相陪,说不定还能一举拿下呢。
杜氏却力劝她出门,“姑娘家家,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作甚?难得公主盛情相邀,何妨凑凑热闹,以后等你成了亲,想出去都未必有机会。”
徐宁笑道:“娘,您不是不愿意我到处乱逛?”
小时候她可没这么文静,反而是个野丫头,有一回偷摸爬树差点掉下来摔死,杜氏急得又是延医问药又是诵经念佛,好容易缓过气来,自那之后便盯她盯紧了。
而徐宁也渐渐体会到母亲难处,在这偌大宅院里,只有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若一方有个三长两短,另一方该如何活下去?
从此才学得懂事起来,认认真真当她的小棉袄。
娘今日一反常态,着实令她有些费解。
杜氏没说话,只担忧地瞅了她一眼,那一眼如同电光火石般透彻。
徐宁蓦地醒悟过来,她这段时日所作所为母亲都看在眼里,不加制止,只是出于对她意愿的尊重。
但,杜氏并不希望她绑死在王六这棵树上,诚然王珂是她目前的最优解,但,以成年人的眼光看,王珂不算个很有担当、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所以才要她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徐宁莫名有些忧伤,她一直以为杜氏是个柔懦木讷的妇人,在婚姻大事上没什么主张,可这一片爱女之心却自肺腑,无可推诿。
徐宁最终答应了母亲提议,尽管她不觉得自己能找着比王珂更合适的对象——这么有钱又傻的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了。
地主家的傻儿子却也找上门来,姊妹们都走了固然令他感到几许冷清,但他尊重她们的意愿,并不会阻拦。
他来是想托徐宁帮他问问静王殿下伤势,那日不巧冲撞了贵人,尽管贵人未怪罪,但他总归有点忐忑。
若无事当然最好,否则,他打算送点药材到王府上去,以表赔罪。
胆子比麻雀还小,人家指不定忘了这回事呢,你还非要他想起来。
徐宁虽有点看不上王珂优柔寡断的做派,但还是温声道:“怎么不找大姐姐?”
人家是未婚夫妻,更合情合理吧,她凑过去算怎么回事。
王珂吐吐舌,“大姐姐近来脾气不好,我不敢见她。”
徐宁想起来徐馨最近的古怪模样,觉得情有可原,她见了都害怕,更别说长在温柔乡里的王珂了。
于是含笑答应下来。
女眷们出行,照例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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