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风神情僵住,愣愣地着她,呼吸几乎停滞。
此生不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这比要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阮轻着他,缓缓地说“少阁主,双双是我带出陆家的,我感激你为我找回了她,能不能请你将她交还予我,我愿意用其他东西跟你交换。”
林淮风怔了许久,说道“轻儿,我只求你留在我身边。”
“”
不可能的了。
阮轻别过脸去,语气淡淡,跟靳十四说“我们走吧。”
靳十四点头,拿回了黑剑,便与阮轻折回去了。
山路仍有些积雪,踩上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阮轻走在前面,靳十四跟在后面,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便只余两人的脚步声与这寂寥的山林相伴。
阮轻仰头着高处的雪山,忽然生出上山登顶的冲动,扭过头跟靳十四说“十四,我想上山去那天池,你先回去吧”
靳十四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马尾在风中飞扬,微乱的鬓发打在脸上,双眸映着远处的雪,带着笑意说“我跟你去,比比谁先到山顶”
阮轻说“那肯定是你赢你轻功这么好”
“这不一定,”
靳十四抱着剑,扬眉一笑,“我数十下,你先跑。”
“一、二”
阮轻“簌”
地一下,如风掠过,踩着雪,穿过丛林,朝山顶跑去。
耳畔是风声,冷气贯入肺腑,冲淡了心里郁结的闷气,一时酣畅淋漓。
靳十四在后面着她,直到她身影快要消失在树林里了,这才一跃跟上去。
山顶是一口死火山,蓄着满满一池宛如天上落下的圣水,云雾缭绕,水面的冰开了裂,涓涓细流从石缝里流出来,摸上去几乎能将骨头冻裂。
仿佛神明在人间留下的眼睛,晶莹透彻,美的令人惊心动魄。
阮轻在一块石子上坐下来,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化开,怔怔地着面前这一汪水,心里忽然生出潜入水下的冲动。
但她知道,即便是火灵根,掉入冰窟里也得冻掉一层皮。
云雾在水面上升起,绝景之下,四周静的只剩下风声。
一股旷古的寂寥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身后传出窸窣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阮轻头也不回,笑着说“你输了。”
“嗯”
靳十四闲庭闲步走上来,在阮轻旁边坐下,挨着她,问道,“轻儿,之前在密室的时候,为何不跟陆宴之相认”
阮轻笑容仍在脸上,正要说些什么。
忽然间,温热的液体“啪嗒”
一下,滴落在手背上。
她微怔,摸了下脸,才发觉眼泪倏然滑落出来,湿了脸颊。
风吹的吧。
阮轻揉了揉眼睛,眼泪却不住地涌出来,她只得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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