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冷笑道:“不是我们要人看笑话,实在是姐夫自取其辱啊。
今天我们本来没有请他,他不请自来,一通胡吃海塞,现在吃饱了又要吃槟榔。
我的姐夫啊,这槟榔是成天吃饱饭的人消食用的,你现在成天有几顿饱饭能吃?你就没想过我姐姐现在吃什么吗?”
在场的宾客们全都哄堂大笑,除了刘林宗的脸色平静外,就连站在孙泰身后的孙恩,徐道覆等人也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几乎每个音符,都直钻刘穆之的耳朵里,让他无地自容!
刘裕的双眼通红,鼻孔里喷着粗气,两只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他本以为江氏兄弟只是会说刘穆之几句,尤其是对刘穆之没带夫人来加以责难,但没有想到,这二人竟然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羞辱自己的姐夫,刘穆之的声望,于今尽毁!
刘裕大声喝道:“江播,这是你的姐夫,你觉得这样说,合适吗?”
江播的白眼一翻,鼻孔对着刘裕:“刘裕,这是在我们江家,不是在你的擂台之上,轮不到你在这里多嘴。
我这个姐夫要是做得好,那我也不会说他啊,是他自己太过分了,丢的是我们江家的人!”
江郎也在一边冷笑道:“你刘大侠今天不也是跟着我们的好姐夫过来蹭吃蹭喝的吗?怎么,螃蟹和鱼羊合鲜水引汤吃了,要为他打抱不平了?”
刘裕怒发冲冠,厉声道:“这是起码的道理,他是你们的姐夫,你们江家当初嫁女儿时并没有嫁人家穷,今天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侮辱人?”
江播眉头一挑,大声道:“是爹要嫁姐姐给他,我们兄弟可从没有同意过。
今天他的表现就是证明了,烂泥是糊不上墙的!”
江敳双眼中精光一闪,怒道:“无知小儿,胡言乱语。
江家现在还轮不到你们作主,去向你们的姐夫赔不是去!”
刘穆之突然开了口,他摇了摇头,淡然道:“岳父大人,不用这样了,二位舅爷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强行压他们亦是无用。
今天小婿不请自来,又没有带您的女儿同来赴宴,落人话柄,是自取其辱,怪不得别人。”
();() 江敳的眉头一皱:“别这样说,老夫同意过…………”
刘穆之叹了口气:“小婿感谢您的恩情,但是您不能左右别人的意志,今天我刘穆之在此发誓,若不出人头地,以后再也不踏入江家一步!”
江播和江郎哈哈大笑起来:“姐夫,不是我们看不起你,就凭…………”
刘穆之直接没理二人,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高声唱道:“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青山不改绿水流,寻常巷陌有鱼龙,一日教我遇风云,八荒六合任我游。”
刘裕也跟着刘穆之携手而出,边走边唱,二人心中的万般委屈与愤怒,尽化在这首歌中,余音绕梁,久久不止。
刚才厅中那些面带嘲讽之色的宾客们,也都刮目相看,肃然而立,直到二人已经走出大门,看不到身影时,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刘林宗静静地看着二人出门,一边的李致之低声道:“我看刘穆之气度不凡,又有才学,他日必非池之中物,明公是否要将之招致幕下?”
刘林宗勾了勾嘴角,端起一碗酒,轻轻地呷了一口:“只怕他的岳父不会让我们占了这个先机的,大战将致,即使是江公,只怕也不能安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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