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亢的寿宴办得盛大,除了午宴之外还有晚宴,晏暮参加完午宴就直接离开了,眼见着晏暮走了,一大批世家也就跟着告辞而去。
沉亢看着那接二连三离去的世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派去朝天峰的弟子传回祭坛全毁,镇守的弟子无一存活之后,沉亢更是觉得喉咙之中一片腥甜,没忍住当场呕出一口血,弟子们纷纷上前关怀。
祭坛毁了?
祖辈们世世代代谋划了近七百年的计划,全完了……
刚才提前离去的那些世家里还有不少明明上个月还对自己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现在怎么就全跟着晏暮跑了?
晏暮,当真要舍了青阳氏那么一大片灵佑之地吗?
沉亢没忍住,又是一大口鲜血呕出,彻底昏死过去。
晏暮登上云舟先下令立刻回东隅山,然后走进了船舱里,裴尘赋已经带着晏岁在等着晏暮了。
晏岁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晏暮,小声地唤了一句:“哥哥。”
晏暮冷着脸走到晏岁面前,皱着眉抬起手就要打,但是最后还是轻轻地落在晏岁头上,咬着牙道:“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有多危险吗!”
“咳咳,没事,有我在保着呢,咳咳,不危险。”
躺在一边的冉约抬起一只手挥了挥道。
晏暮瞪向冉约低喝道:“我跟我妹妹说话你插什么嘴?滚!”
裴尘赋看了眼冉约开口道:“晏家主,你别……”
裴尘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晏暮打断:“你也滚!”
冉约和裴尘赋一起滚了,裴尘赋还好心地搀了一把滚不快的冉约。
船舱之中只剩下了晏暮和晏岁,晏岁盘腿坐在软榻上玩自己的头,晏暮坐在椅子上盯着晏岁看。
“说吧,都还做了什么?”
晏暮压抑着怒气开口。
“其实真的没什么的。”
晏岁回答道。
“北殷氏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晏暮冷着脸问。
晏岁想了一会儿道:“有一点点,我没去北殷氏,冉约替我去了。”
晏暮继续问:“那些个世家内部争权之事,是不是你鼓动的?”
晏岁又想了一会儿道:“我没有亲自去,是冉约派人去的。”
晏暮低笑一声:“要挑拨离间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要从何人下手挑拨,如何挑拨,都要谋划周密,你别和我说你是靠运气。”
晏岁沉吟片刻才回答道:“宗门大比之时我见了许多人,也听了许多事,只不过是把听到的事情记在了心上而已。
我在他们眼中软弱可欺,全靠师兄弟们保护,他们也不会对我有戒心。
我和别人闲聊能够知道的,都比哥哥费力去查的多。
所以这些事情,该是我来办。”
晏暮深吸一口气:“我不想你沾染一分一毫。”
“我也不想哥哥独自背负,除了这些之外,也没什么瞒着哥哥了。”
晏岁握住了晏暮的手,“我原本也不想如此冒进,但是很快我就觉得,来不及,时间拖得越久,会有越多变数。
而且冉约的出现让我更加觉得,很多事情是可以同时进行的,铲除世家也不一定要一家一家,一场天灾,就足以毁灭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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