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兴趣?”
兰尊者笑吟吟地看着晏岁,“那本尊和你说说?”
晏岁站起身:“兰尊者你等一下。”
兰尊者看着晏岁跑开的背影:“去哪里啊?”
片刻之后,晏岁搬回来一个干果盘摆上了桌,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着兰尊者:“兰尊者,你继续说吧。”
兰尊者笑着摇了摇头,也抓了把瓜子慢悠悠地开口:“本尊和几位师兄师姐们都不一样,他们各个都是出身世家,但是本尊却是个在妖潮里丧父丧母的孤儿。
在本尊七岁那年,妖潮侵犯了本尊故里的那个小村子,村中的人几乎被屠杀殆尽。
本尊被父母藏在了水缸里妄图躲避妖潮,但是最终还是被现,就在本尊以为本尊要和父母死一块的时候,宴青都的弟子赶到,救下了本尊。
当时救下本尊的就是······”
晏岁道:“师祖。”
兰尊者微微一笑:“其实是梅尊者。
当时宴青都收留了所有失去亲人的孤儿,一起带回宴青都。
你也知道梅尊者那个人,从年轻起脾气就暴躁,说三句话两句在呛人。
我被他吓得哇哇哭,在我哭得梅尊者都拿我没办法的时候,景乘他把我抱了起来。”
宴青都上一任副掌门的名字,便是景乘。
“我到现在都记得,景乘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小姑娘,不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兰尊者轻柔地诉说着那些已经很久远的往事,“他哄了我一整日,直到我哭累了睡过去才离开。
之后我留在了外门修习,终于在十七岁那年考进了内门。
让我没想到的是,七年过去他居然还认得我。”
在那济济一堂的新弟子之中,景乘独独停留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俯下身对她微笑:“你叫伏宜啊,本座记得你,那个哭湿了本座衣服的小姑娘。”
“我本以为他特意下来是要收我为徒,但是没想到他只是想要和我说这么一句话。”
兰尊者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后来我拜入前任兰尊者的门下,但是我师尊很忙,没什么时间教导我们,师兄师姐们和我说可以去请教其他尊者,其他尊者都已经习惯了。
但是我呢偏偏不去找其他尊者,我就往无虞境跑,就是要去找景乘。”
兰尊者说着突然起身,以灵力凝成一柄无形之剑在晏岁面前舞了几招剑式,英姿飒爽,全然不似兰尊者那般优雅随性。
“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我的一招一式都有他的影子。”
兰尊者挥手散去灵力轻声道,“我日日往他那边跑,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比副掌门在他身边的时间还要多。
我和他一起练剑,一起打坐,再一起下山历练,趁着历练的间隙偷偷去玩。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不愿意叫他师伯了,我想喊他的名字。
甚至不满足他在和别人介绍起我的时候只说我是他的师侄。”
于是,趁着那时画楼春早,一树桃花笑。
伏宜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举动,将自己的师伯按在了一棵开得灿烂的桃树之下。
“景乘,我不要做你的师侄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大声地向一宗的副掌门宣布。
景乘笑骂道:“不孝子孙,哪有这么把师伯按在树上的。
不做师侄做什么?”
“我要做你的副掌门夫人。”
伏宜踮着脚,仰着下巴宣告,“这是通知,不是请示。”
景乘笑得宠溺:“得令,副掌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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