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那个方向停着一辆黑篷马车,面上冷笑,心道果然,随即走了上去。
黑篷马车前,褚齐正一脸急色的向楚煜城解释着:“瑞王殿下,小儿身体抱恙,实不能在留在这山间寺庙里,您有什么事,不若等到山下,我们到府内详谈。”
“褚大人,你要走,也要将事情说清楚了再走,贺云璃说过,谁都可以下山,唯有贵府世子,还不能下山。”
楚煜城言之确确,一脸固执,“你要走,也等贺云璃出来与她说清楚再走。”
褚齐闻言,脸上陡然暴怒:“他一个小小罪女,我与她有什么可说的!”
话一落,他又反应过来对面的可是当今皇子殿下,急忙躬腰拱手,“瑞王殿下恕罪,臣该死,臣是关心则乱!”
“关心是真的,”
褚齐话一落,却听身旁一侧再次响起那个清清冷冷的声,他面色陡然变沉,转过头,见贺云璃脚步悠然的走了过来,“可侯爷此时的‘虚心’,怕也不是假的。”
褚齐面颊紧绷:“你什么意思?”
贺云璃淡淡一笑:“小女子不让褚公子下山实在是为他好,毕竟等他一会儿人才到家里,凳子还未必坐热,又要被官府召去问话,不是要白费了这许多腿脚和工夫!”
“官府!
?”
褚齐简直不可置信,“你要干什么?”
贺云璃却不再看他,更不去答他问的话,只是转眸,将目光缓缓望向远处文元山巅上的美景,浓雾已经散了,那里的天边此时已经泛起一道隐隐光华的鱼肚白。
贺云璃眸光淡淡,声音轻轻浅浅:“天就要亮了,有些事不宜再拖,不若现在就抓紧去办了吧!”
“什么事?”
楚煜城在旁好奇,“要不要我们陪你?”
贺云璃却淡淡一笑,悠然答道:“有殿下陪我当然更好,我要去京兆府衙,为柳月梨告状。”
京兆府尹危合一大早被连滚带爬的师爷吵醒时本是极为不悦,彼时他还随手抄起榻边的皂靴去砸那胆敢擅闯他房间之人。
可此时此刻,他人坐在府衙大堂案桌后的太师椅内,忽然就极为感同身受早上师爷那份连滚带爬的慌张,他望了望堂下侧边坐了两整排的皇家显贵,那里有慧王殿下、瑞王殿下、三皇子,甚至还有宣平公、永安侯,这里哪一个当下跺跺脚,他这京兆府衙不得震三震?
再看堂下府外,一圈圈的百姓争相向内张望,衙役刚刚告诉危合这些人是从京郊文元寺一路进京来府敲鼓的,说是竟与日前两位侯夫人和郡主失踪案有关,因此早吸引了无数百姓们好奇跟着,此刻在堂外站着瞧热闹的人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
冷汗一圈圈从危合官帽下的额头往下渗,今儿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啊!
危合轻敲惊堂木,咽了口唾沫,尽量稳着声音向堂下道:“民女柳月丹,你刚刚说,你想状告永安侯府世子褚泰,联合文元寺僧人圆苍,侵犯你长姐柳月梨,并逼死你双亲,强纳她为妾是吗?”
“禀大人,是!”
堂下,与圆苍并列跪在一起的柳月丹磕头回话:“不止如此,褚泰还在成婚后折磨我姐,威逼她喝下堕胎药,使她绝望自戗。”
危合的目光忍不住看了一眼一直立在一旁的褚泰,侯府世子是不必跪的,可褚泰此时整个人脸色苍白,目光木讷,眼睛只呆呆盯着面前地面自言自语,对此时危合好奇盯着的目光丝毫不理,怎么看,都不太像个正常人。
危合心有些乱,再次咽了口唾沫,看向堂下:“可有状纸?”
“在此。”
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于堂内响起,危合望过去,见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安静立于柳月丹身后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色衣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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