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姑姑道,“也就不用捣鼓这些农妇才做的事儿了。”
“秀起堂可是风水宝地,我才不搬呢。”
敬则则如今是及了这又安静又宽敞的秀起堂,潺潺流水从堂前流过,静心养性,给皇帝做都不换呢。
“而且农妇挺好的,要真给我做农妇,我甘之如饴呢。”
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娘娘就一心想在这儿窝一辈子了被人这样欺负难道不觉得窝囊”
龚姑姑道,“娘娘怎么说也是定西侯的掌上明珠,那柳婕妤算个什么排面上的人物”
柳缇衣那样受宠的人龚姑姑自然是打听全乎了的,不过是个小小七品县令的女儿。
龚姑姑这句话也是在提醒敬则则,她还有个大靠山呢。
当初她能进宫一年不到就得封昭仪,受宠是一回事儿,爹厉害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那时候她爹刚征战西慕容部大胜而归,得封定西侯,她也沾老爹的光晋了个昭仪之位。
“姑姑,皇上现在正对新人热乎呢,我怎么争啊”
敬则则嘀咕。
“娘娘,老奴打听到皇上今日要去”
龚铁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敬则则给打断了。
“姑姑,窥伺皇上的行踪可是大忌。”
龚姑姑没好气地道“娘娘就找借口吧。”
窥伺皇帝的行踪的确是大忌,但宫中哪个嫔妃又没做过敬则则的确是找借口。
当初她是跟景和帝沈沉赌气才失宠的,而她跟景和帝赌气赌成这样,总是有原因的。
至今那口气还在她胸口没放下呢,如今却要让她去争宠,那她这两年的罪岂不是白受了只是这话敬则则谁也不敢说,说了肯定要被嗤笑。
过得两日又到了给皇后请安的日子,敬则则早早儿就起了,她现在需要比以前早起床半个时辰才能赶上给皇后请安。
“娘娘怎的不坐步辇”
华容问道。
“多走走心情好。”
敬则则道,其实她更想骑马,不过那样在规矩上有些说不过去。
华容笑道“也就娘娘这样天生丽质的才行,脸上不用傅粉也光洁如玉,若是换了别人,一脸的脂粉,走几步就汗湿了,可狼狈呢。”
敬则则抿唇笑了笑,“华容,你小嘴真甜。”
清晨沿着湖边行走,分花拂柳却也分外怡人。
敬则则折了一枝柳条,一路走一路轻轻地晃悠,正自得其乐时,却听得有马蹄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眨眼已经快到湖边。
敬则则站定望过去,当先一人穿着紫袍,金线绣的龙纹在晨曦里反着微微的光,当是景和帝一行从山上跑马下来。
既然望见了帝影,敬则则就得屈膝行礼,待皇帝一行走远了才能起身。
敬则则暗自庆幸,自己是沿着湖畔而行,有垂柳遮掩倒也不显眼。
谁知那队人马竟然直愣愣地往湖边而来,顷刻间便近在眼前了。
“谁在那儿”
景和帝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
敬则则用余光扫了扫四周也没别人,显然景和帝问的是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从垂柳里走出了。
“臣妾敬氏请皇上安。”
“是你啊”
景和帝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得好似从前的恩后来的赌气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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