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那个吻,哪怕他对他们之间的暧昧缄口不言,徐入斐还是义无反顾地,捧上自己的心。
董兆卿生日的那天晚上,顾顷本不该叫住徐入斐。
因为不叫住他,顾顷就能继续对徐入斐的这段感情装傻。
可董景同和董兆卿都在等着他,眼睁睁看着徐入斐进入那辆车,顾顷发现自己办不到。
当人生的分岔路口出现时,人们总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只是很多年过去,再回头看,才会明白。
那时的顾顷出于私心,把徐入斐叫住了,平衡也就打破了。
那个岔路口,徐入斐做出选择。
顾顷同样也做出他的选择。
只是那时候的顾顷尚且不能明白,自己的这股冲动是为何。
他为什么要看着镜头外的徐入斐才能入戏,他到底爱谁,爱又是什么东西。
演戏时的深情,换做戏外去,为什么做出来会那样羞耻,他只能一遍一遍喊着徐入斐的名字,盼望对方能告诉自己。
小斐、小斐、小斐……
我还有后悔的余地。
我只是入戏太深。
“顾顷,我等着看你摔跤。”
陈琦在日料店的后门说出这句话。
顾顷毫无波澜的情绪没由来地一跳。
正当他抬眼,想要那晚第一次正视前女友时。
徐入斐来了。
“你不该来的。”
顾顷对他说。
徐入斐总能出现地这么恰到好处。
脱离了剧组,脱离了小镇,他还是想要他。
顾顷把徐入斐拥在怀里的时候想,是男是女都无所谓,这个人是他的了。
既然你来了,就不能放你走了。
但具体要怎么爱一个人,顾顷还没有头绪。
因为哪怕是对顾嘉柔,他也仅仅是尽到做兄长的义务,供妹妹上学,吃喝不短。
他不会突然给妹妹一个拥抱,也不会说我很想念家里。
顾顷的一切都是淡淡、疏离地。
顾嘉柔表示理解,因为他们兄妹俩是差不多的人。
可徐入斐不是。
徐入斐很敏感,顾顷哄着他时总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小孩儿,动不动就生气了。
他把吻印在他湿漉漉的眼睛上。
那时候居然在想。
不过徐入斐可以继续这样娇气下去。
顾顷愿意哄。
天已经亮了大半,表盘上的秒针还在继续走动,敲击在心上,一下又一下。
顾顷能精准地背出时间的分秒。
精神科的诊断书上写他失眠的症状,写他的强迫症伴随轻微幻觉,公司为此安排一个司机给他,对外宣称是助理,但顾顷的防备意识明显过重,不允许任何人踏进这间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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