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刘管家拿了瓷瓶回来,他用指沾水放在舌尖浅尝:“老爷,这的确是晨露,奴才入府之前做的是卖茶的营生,绝对不会有错,这贱婢果然是在诬陷三小姐。
卖主求荣,这贱婢留不得,依奴才所见,就将这丫鬟卖去窑子里。”
“不……不,我没有……”
冬月浑身打颤,怎么可能,她今早分明没看见什么瓶子。
林成捏了捏眉心:“照你说的办,将她拖下去,别在这里碍眼。”
刘管家低头,唤来两人将冬月拖了下去,她剧烈地挣扎,不偏不倚地用脚勾住了白布,露出了宋管家已经长了尸斑的身体。
众人纷纷嫌恶地捂住口鼻,唯独林舒宁还往尸体身旁凑了凑。
“父亲,这人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香料味儿,女儿曾听人说过,这香料叫蝶衣香,涂在身上,能留香三日,凡是有过亲密接触的,都会留下味道,且三日不散。
不如请个制香师来,一验便知。”
林舒宁浅笑,眼神落在何氏身上。
何氏面上惊慌,急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香,三小姐莫不是信口雌黄吧?”
“是真是假,制香师来了不就知道了吗?姨娘慌什么?”
“胡说,我哪里慌了,”
何氏反驳,额上却已经细细密密都是汗,“我是怕这件事情传出去,辱了老爷的名声。”
“无妨,我正好有一位制香的老友。”
林成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来了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他先是验了下宋管家身上的香,而后起身道:“老爷,这的确是蝶衣香,三小姐说的没错。”
林成的目光落在林舒宁身上,眸色闪过抹惊讶。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这位女儿,竟未发现,她如今出落的竟然比二丫头还要水灵。
这样的姿色,对他有大用处。
“劳烦夫人,小姐以及众位,将手腕伸出来,让老朽检验。”
老者颔首说道。
手腕是京中贵人们最常涂抹香料的地方。
林舒宁第一个伸出手腕,其余的人见状,也纷纷有样学样,唯独何氏未动。
“夫人。”
翠兰低低唤了一声,何氏这才将手腕伸出,她心跳如鼓,如果有人凑近了就会发现,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老者一一查验,最终停在何氏身上:“这位夫人,身上的味道与死者身上的香料很像。”
林成冷眼扫过去,只一眼,就让何氏浑身起了一层冷汗,她怒声大吼:“他胡说!”
她几步上前跪在林成面前:“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臣妾从未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情啊!
这些年我辛辛苦苦养育程昱,哪里还有闲心去管别的事情!”
“那你身上的香料是从何而来!”
林成勃然大怒,一脚将她踹翻:“本官这些年对你不薄!”
“我……我没有!”
何氏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她眼睛一转,落在一旁的心腹丫鬟翠兰身上,咬牙道:“是她,定是这个丫鬟害我,师傅,这个丫鬟身上是否也有香料的味道?”
她与翠兰形影不离,这香料能粘在宋管家身上,就必定能粘在翠兰身上。
翠兰脸色发白,慌张地跪了下去,身子颤抖,却不说话。
何氏扑了过去:“你说,是不是你害我!
是你用了这香料与人私通,服侍我的时候染了味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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