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狸奴却一点也不能安心。
赵兹方是怎样的脾性,她并不清楚,但将手中的官印拱手让人,总要有个理由罢!
她满腹疑虑地回到东府,成肃正在书斋里等她。
狸奴将赵兹方解职之事告诉他,成肃一点也不惊讶:“这件事,赵郎君已与我商量过。”
“阿父既已知道,为何不劝阻他?”
“劝阻他?”
成肃皱了皱眉头,“他心头难安,自请解职,为何要劝阻?”
“不是这样的!”
狸奴气恼地一拍桌案,“阿父既让我将宗棠齐的话告诉徐郎,赵郎君必是从徐郎那里听说了这些,所以才不安于心,无奈出此下策的。
因我一言而让他失了官位,这岂是我的本意!”
“好了好了,别着急!”
成肃笑了笑,劝慰道,“狸奴也是一番好心,赵郎君会错了意,怨不得别人。”
狸奴看了他一眼,道:“他与阿父商量时,阿父为何不把话说清楚?”
成肃一顿,道:“他来信问我,我何尝不是好言相劝?可惜他太过小心,不愿意被人说德不配位。”
狸奴进来便吵闹一通,言语间怒气未消。
成肃向樱娘使了个眼色,樱娘会意,趁着间隙向狸奴一礼,插话道:“京门有书信过来,女郎还不曾过目。”
狸奴被她一打岔,便也顾不得赵兹方了。
她瞥了樱娘一眼,问道:“在哪儿?”
成肃暗中松了口气,将桌案上的信笺往外一推,道:“来了便吵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狸奴一把抓过信笺,拆开一看,是写字先生的代笔。
她快扫了一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阿母病了?”
成肃点点头,眉间似有愁云萦绕。
以柳氏的性子,若是小打小闹,必不肯特意写封信。
从信中的语气来看,恐怕是病得不轻。
狸奴也明白这一点,泪花一下子便涌上来:“都怪你!
若早早让我回家,阿母怎么会生病!”
她又哭又闹,成肃却反驳不得,皱眉不语,半晌道:“这两日你二叔便到了,别着急,再等这几日……”
“我不要!”
狸奴叫喊道,“我现在就要回家!
让我回去看阿母!”
成肃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起身在斋中踱来踱去。
狸奴渐渐熄了声,只红肿着眼睛盯着他。
“胡闹!”
成肃一拍桌案,“北虏寇边,彭城被围,你二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