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镇抚司的职能从来不是主持正义。
只要皇帝不想动他,他不谋反不犯大案,镇抚司的手伸不到,也不该伸到这里来。
头役也有些害怕起来,却仍坚持道:“大人……我看他是敌非友!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严况道:“杀我容易。
但我背后之人,你一个小小的枫州知府,恐怕是吃罪不起。”
贾知府攥了一手心的汗,道:“莫非你是,韩相公的人……”
……韩绍真?
严况有些意外。
因为据他了解,韩绍真本就是贾川的上头人,贾川若真要做些什么,按说都该跟韩绍真通气的。
难道说枫州府的事,连韩绍真也不知情?
看来韩绍真跟他手底下的“走狗”
,也没有那么同心同德。
严况心道。
他本没打算真编个“主家”
出来。
但此刻贾川既问了,他便从善如流道:“韩相公早已得知此事。”
“他,很不满意。”
远在上京城的韩绍真不由打了个喷嚏,继而对随从道:“天凉了,你们抓紧些,多派些人手,早日把少爷寻回来……”
而贾知府闻言,登时汗流如注,头役也吓的面如土色,两人像是顿时都没了主意,面面相觑。
严况趁机继续套词:“贾川,你还是好生交代清楚。
闲乐堂、主谋、目的、动机,不得避轻就重。
韩相公兴许念在旧情,会对你网开一面。”
贾知府哆嗦着起身,刚要开口,转念一想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什么,又重新坐了回去,头役也是看得一脸疑惑。
严况眉心一紧。
贾知府忽然间疑惑道:“韩相公既已知晓全部,为何还要派你来探?他若真有意放我,便只会派人来与我谈条件,他若无意放我……”
贾知府言语间愈发自信,竟露出一丝笑意来,继而高声道——
“那此刻来的,就该是镇抚司的严况!”
严况:“……”
自己刚辞官不久,想来皇帝为稳住朝局,应是还未大肆通报。
而这个贾知府,也没自己想的那般蠢笨,居然在最后关头反应过来了。
严况心下叹道:都怪自己太过自信,问得太急。
原来自己堂堂镇抚司指挥使,审人套话的本事几乎为零,还是要靠诏狱墙上挂着那些“好帮手”
才能成事。
头役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连连称赞“大人料事如神”
。
从迷魂阵里清醒过来,贾知府瞬间有了底气,对严况厉声道:“所以……你也根本不是韩相公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有何目的!
说!”
说罢,贾知府望向头役,微微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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