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大声道:“漂亮哥哥,等我把手帕洗好了就还给你!”
“好……!”
程如一回身冲小姑娘笑笑,随即背着大包小包,循着来时路回了农舍。
他推开篱笆门,进了小院放下瓜果蔬菜,不忘去驴棚摸一把驴头。
进到屋里,程如一刚想喊人,却发现严况抱剑睡着了,桌上还亮着一盏点给他的油灯。
天色暗了,没有光了,总是要点灯的。
这位阎王似乎已经替自己点过很多次灯了。
程如一放轻步子近前去,发现严况竟然真的自己包扎好了伤口。
胳膊、大腿、以及领口都露着绷带,瞧着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程如一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从床头拉下来一张被子,替严况盖上。
秋来霜重露浓,还是不要着凉了才好啊……
买来的东西都安置好,又喂了外头的驴子,程如一挽起袖子走向灶台。
他用院儿里先前堆着的柴火点了灶膛,又把买来的太白甘蓝洗净。
但那灶台原本的刀子锈了用不了。
屋里那阎王倒是有柄剑……但想想他平时那杀人不眨眼的样子,还是算了。
程如一手撕甘蓝,掰了红葱,并鸡蛋一齐下锅炒了,又将买来的馍馍上锅热着。
锅上咕嘟嘟冒着白气,程如一伸手靠过去蒸着暖着,隔壁院儿的婶子也在炒菜,听说他们是外地来的,还好客地送来了几块软米油糕。
程如一咬着婶子送来的油糕,口中软糯香甜,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来。
是啊,这个村子的人,还是那么淳朴好客,和他印象中的一样。
他给严况留了两块油糕搁在灶炉边儿,许是闻着香味儿,驴子哼哧哼哧的叫了起来,程如一哄也哄不住,又怕驴大爷惊了里头睡着的阎王爷,只好牺牲了半个馍馍。
饭菜上桌,榻上人却仍旧不醒。
程如一想了想还是没忍心叫醒严况,只将饭菜拨出了一半,放回灶上继续温着去。
就着菜吃了馍,程如一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踏实感。
自打进京,屈辱苦难是有,他以前从未见过的锦衣玉食豪奢酒宴倒也一直没断过。
但那种双脚踩在云彩上的感觉,一直让他提心吊胆,似乎这一顿饭,才叫他吃的真实舒服。
程如一续了灯油,却发现月光也是亮堂堂的,正透过窗棂,照着榻上阎罗玉面。
作者有话说: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我没这种亲戚
严况睡了倒是没多久,梦里却依旧精彩,叫他一口气堵在胸口,生生憋醒了过来。
生死关头又一遭。
严况缓缓睁了眼睛,月光散在面前,他侧头望去,只见程如一守着盏燃尽的油灯,趴在桌上睡着了。
严况掀开被子试着动了动,雪清丹的功效显著,他顺利下床来,缓步走到程如一身边,伸手揽他身子,想将人抱到床上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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