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这一口罢了。”
摊主大娘正好将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严况往碗里撒了有小半瓶,用瓷勺搅了搅吹开油花,舀了一勺,吹几下一口喝掉。
程如一瞧着这一幕,心中对严况的胡椒放量惊叹,同时又发觉,所谓的“活阎王”
,其实不过也是个活生生的人罢了。
程如一道:“看严官人吃馄饨,还真是叹为观止。
胡椒这稀罕宝贝,不尝当真可惜,我自取了啊。”
严况自顾自吃着馄饨,不置可否。
程如一拿了胡椒瓶子,掸着瓶身,给自己碗里碗里撒上一点,学着严况搅了搅,瞧着汤面的胡椒粒化开,才舀起自己碗中的馄饨。
程如一瞧着馄饨,才发现是似曾相识的双叶元宝,再看摊主动作,掐转压花,确有老家味。
看得入神,连勺入口才觉出烫来,又不好吐出,只别过脸哈气。
严况闻声抬眼,只见程如一憋红了脸,正半张嘴呼着热气。
“烫着了?”
严况倒了杯凉茶递过去:“多大的人了,怎么吃馄饨都不知道吹的。”
“……一时忘了。”
程如一将馄饨吞下,拿过凉茶灌了几口压一压舌尖灼痛。
严况却道:“忘了?难不成是那边有贤惠美貌的娘子,你看出神了。”
程如一闻言愣了愣,抬眼继续往摊主那边望去:“严官人所言不差,是有。”
程如一道:“你看那老板娘。”
“你的爱好,还真是广泛又特别。”
严况瞥他一眼,又继续喝着馄饨汤,转眼间已经进肚了半碗。
“那老板娘……好像不会说话,都是比划的。”
程如一正打量得出神,闻言看向严况道:“什么?你刚说什么?”
严况不以为意道:“眼耳口舌,是非根本,如此这般,或许更能落得个清净自然。”
程如一搅着馄饨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说了,你怎知人家听不见?”
严况是随口说的,意识到的确有些不周全,便压低声音道:“严某哪句说人家听不见了。”
“你……你又来?”
程如一翻了个白眼,不由想起初时,严况骗他“服毒”
的事来,心道:好个严况,一开始就“欠儿欠儿”
的,是自己被吓着了没发现罢了!
严况又道:“小点声。
当心老板娘听见,用擀面杖打你,严某可不救得你了。”
程如一望天:“好好喝你的胡椒汤吧,严官人。”
严况不忘纠正道:“是馄饨汤。”
“你放那么多……好吧,馄饨汤。”
程如一假意伸手去拿胡椒瓶子,趁机探头过去低声道:“严官人,我没说笑,你仔细瞧瞧她走路,对劲么?”
严况咽下一口馄饨,侧目望去,却又无意间扫到了旁的新鲜。
那老板娘下盘稳如磐石,足下力道扎得又沉又深。
却并非只有她一人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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