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哀求。
可是,他眸光冰冷,毫无怜悯。
她比以前瘦了许多,单薄得像是一片纸,锁骨都凹了下去。
她来青岚宗前,多年被人细细呵护精细养着,看着纤细,身上其实有肉,如今都掉得差不多了。
她抱着自己,抑制不住地打哆嗦。
感觉自己像一条流浪狗,趴在这个金尊玉贵、衣冠楚楚的清贵男人身前摇尾乞怜,他却无动于衷。
他冷冷道:“把手拿开。
()”
她不得不拿开。
沈长离视线一寸寸扫过,分明没碰她一下,却让她残存的尊严彻底破碎。
他没动:他们没给你吃过饱饭??()_[(()”
语气晦莫。
白茸愣了一下,看向自己,是嫌弃她太瘦了,等下不舒服吗?复生后她其实过得也不好,晚上经常噩梦,夜咳,食量也小。
她垂下眼,轻轻说:“没,没瘦。”
“也一样可以用的。”
她扬起憋着泪水的眼,小心翼翼看他。
沈长离不说话了,阴沉地盯着她。
白茸想到那个沾血的腰牌,咬紧了齿关。
少女柔嫩莹洁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光。
她原本体虚畏寒,被窗缝中钻入的寒风一激,忍不住低垂着眉目,朝他挪近了一步。
她一颗麻木皴裂的心,靠那一点点残存的自尊,涌起一阵阵悲凉。
可是,她不知道,如今除了这一具残破的身躯,她对沈长离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发了会儿呆,她只能又靠近他,颤着手指,去解他的腰封,那腰封不知是何种质地所制,轻薄柔软,她忽然记了起来,是以前戴墨云对她提过的,仙界专供的流光雪缎。
月白的底子上,用雪银线勾勒出了精致繁复的纹样。
衣裳被她顺利解开了,露出了男人紧致坚实的胸口,柔软的乌发披散在宽阔的肩上。
随后,她却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他慢慢笑了。
瞧她一张小脸惨白得没有血色,乖顺地跪坐在他面前,像一只初生的羔羊,强迫自己不熟练地去解他衣裳。
以前她怎么不这样听话呢,谁教她的?
她经验少的可怜,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如何。
他冰凉修长的手指探了过来,忽然问:“妖祭时,你为何要赶着替别人去死?”
他给她找了活的机会,打破了预言,把她从妖祭名单中换出来,她却要自己上赶着去死。
再蠢的畜生都知道求生。
“是,是你让我去的。”
她眸光有点发直,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白茸茫然对上他骇人的视线,陡然改口。
这样答话有些吃力,她只能木然重复:“啊……因为,因为我处处不如楚挽璃,剩下的唯一用处,就是替她去死。”
这是在青岚宗的水牢中,沈长离亲口所说的话。
她至今还记得,为了讨他高兴,便原样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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