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啊,戌时,将军,现在已经过戌时很久了!”
沈槐之十分霸气地敲了敲桌子,得意洋洋道,“以我抄了四遍规训录的经验,戌时之后归家,需要在书房面壁自省一个时辰并手抄一遍大学。”
“沈槐之你不要过分了啊,宁将军晚归自然是因为公务缠身的缘故,将军为国家安稳殚精竭虑,哪像你!”
覃烽瞪着沈槐之,气得额角青筋狂跳。
“我家少爷怎么了?同样是晚归,我家少爷罚得,其他人就罚不得?”
落栗看到覃烽凶起了自家少爷,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竟然和高了自己不止一个头的宁将军的副将正面刚起来,“规训录只说戌时不归要罚,又没说戌时不归要罚但是因为军务晚归例外!”
“哎?”
覃烽突然发现了华点,“当初罚抄书的是沈槐之又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那四遍是你代抄的?”
“你胡说!
我家公子那字是我能模仿得来的么?!”
落栗到底是小孩子,一不留神就着了覃将军的道,开始误伤友军。
沈槐之:……
“哦,说起那字——”
“覃烽,不得无礼,”
宁将军抬起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沈槐之,你该称呼沈公子什么?”
覃烽:……
气焰嚣张的覃副将立马蔫了,老老实实在宁风眠身后,对着沈槐之认认真真地打招呼道:“夫人。”
“好了,我晚归是我有错,理当受罚。”
“可是将军!”
“都休息去吧,我会自行面壁以及抄大学的。”
覃烽没再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沈槐之一眼,使劲哼了一声,转身气冲冲地冲出门外。
认罚
夜已经很深了,雪后的晴月给院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银光,积雪在清透的月光中闪闪发光,整个院内灵动得仿佛都有了灵魂。
宁将军的房间里始终亮着灯,沈槐之抱着芝麻汤圆靠着房外画廊的廊柱站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手感十分一般的猫,眼睛盯着那一格暖黄的灯光继续思考今天被打断了一万次的问题。
宁风眠这人就算自己重伤瘫痪身子骨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也还是风雨无阻地坚持每日去军营和同僚商议军务,就算知道自己触犯了家规一定会被自己这个睚眦必报的纨绔公子哥报复也要把军务放在首位。
而且宁风眠这人吧,真的是严于律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说抄就抄完全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这种人怎么可能叛国呢?沈槐之停下了手,怀里的芝麻汤圆立刻不干了,十分不满意地喵了一句,然后从沈槐之的怀里跳了下来,身残志坚地朝宁风眠的房门挪去。
“嘿!
你这个小势利眼,知道家里谁权势最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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