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宫人全都退出宫殿。
只听“吱呀”
一声,殿门从外面被关上。
苏文炳这才从袖筒里掏出了那枚半个巴掌大的黑色牌子,双手捧着:“陛下请看此牌。”
李宏尊只是大概看到苏文炳手里的东西,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等拿起,在眼前看清楚上面刻着的符文后,面色已经是冰寒如霜。
他虽然看不懂上面的符文,但猜都能猜出来,肯定不会是好东西。
双目从手中的方牌上移开,李宏尊盯着苏文炳,声音有些冷:“这牌子是从哪来的。”
苏文炳苦笑一声,满脸无奈:“不敢欺瞒陛下,这块牌子是臣昨夜回去后,在院子里现的。”
自家老三和白狐的事情,肯定不能暴露出来。
但若此事牵扯的人越多,只会越容易出现纰漏。
所以,苏文炳干脆把现方牌的人换成了他自己:“昨夜回府后,臣无意间现院内墙脚处似乎被翻动过。”
“臣一时好奇,走过去借着月色,现左墙脚的地面的确被翻开过,然后又盖上了,老臣心中生疑,只是挖了稍许,就瞧见这枚方牌了。”
李宏尊再次看了手中的方牌一眼,双目全是沉思:“苏爱卿可有猜测?”
点了点头,苏文炳毫不犹豫的道:“见到这枚方牌后,臣心觉有异,不敢声张,但也一夜未眠,倒还真有两个猜测。”
说着话,苏文炳就把他之前的两个猜测全都说了出来。
李宏尊点头,不屑的看着手中方牌:“爱卿所言,正中朕心。”
“若是妖邪布置阵法,怕是要繁杂的多。”
在自己的重臣跟前,李宏尊对妖邪之说从不隐瞒,但也仅限于君臣私下见面时。
若是在朝廷上等,谁敢提妖邪之说,他绝不轻饶。
这天下百姓,该尊的是皇家威严,而非信奉仙神,惧怕妖邪。
“只是若真如爱卿所以,是有逆贼想要搅乱朝纲,那此令牌此时怕已经藏在了诸多朝中重臣家中。”
李宏尊面色难堪,昨个他才借着宫宴,重振皇家威严,岂料紧接着,竟然又闹出了这档子事。
甚至,他心中已经有了比苏文炳更准确的猜测。
因为他心中知道,昨个砍的那个逆贼,并非真正的幕后之人,只是悬镜司抓到的那幕后之人的亲信罢了。
但这事关皇家威严,他是绝对不能和臣子说出来的。
来回在殿内走了几步,李宏尊又亲自打开了大殿的窗户,猛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再次走到苏文炳身边,低声道:“爱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看了眼仍旧开着的窗户,苏文炳也低声回道:“装作不知,陛下暗中派人调查此事。”
“或者等过几日,瞧一瞧这事是如何拉开序幕的,看一看朝中有谁和逆臣勾结。”
李宏尊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苏文炳所说,乃是老成持重之言,若不然,贸然揭开此事,除了让朝臣惊恐,没有任何用处,甚至会让那逆贼藏的更深。
而若将此事利用的好,或许能一举揪出那逆贼,也是有可能的。
李宏尊叹了口气,只觉得他这个皇帝当的远没有先帝自在:“此事,容朕再思量一二。”
听完这话,苏文炳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和他无关,他只需要等着看一场大戏就行了。
拱了拱手,苏文炳轻声道:“陛下,臣今个上朝之前,求见陛下,为顺天府尹家眷求情,您不该震怒么?”
李宏尊原本有些游离的双目瞬间很是凌厉的盯着苏文炳,许久都没开口,过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会借机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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