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醇颇为无奈地忍着心理的不适,尽量将注意力从被握着的那只手上转移开。
唐晟旻环视四周,忽然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画笔,又惊又喜地对着空气道“樱玖,是你吗若是你在这里,为何不出来与朕相见”
空气自然不会回答。
等了许久之后,唐晟旻眼中溢出失望,自言自语道“来你还是不肯原谅朕。”
身后的太监伴君已久,见唐晟旻如此失落,急忙劝道“陛下待琼妃如此深情,她又岂会不明白。
今日琼华宫忽然亮灯,便是琼妃娘娘前来怀念过去与陛下琴瑟和鸣的日子了。”
唐晟旻“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肯现身”
太监总有各种说辞“陛下是真龙天子,身上阳气充沛,琼妃娘娘已非人间,自然受不住您身上的真龙之气。”
唐晟旻叹了口气“身为天子却无法与心之人长相厮守,这是何等悲哀。”
他本来在嘉善宫用膳,之后自当是睡在苏燕语身边。
谁料席间苏燕语又提起立储之事,他以岐王年纪尚幼为由说是要再等等,苏燕语便冷下脸来,气氛极其不悦。
唐晟旻自忖年轻,并不急于立储,况且入主东宫者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他怎么舍得让年幼的岐王陷入争斗的旋涡。
可是苏燕语并不体会他的良苦用心,总以为他记挂着皇后母子,为此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他怄气。
他今天没有心情哄她,便也负气离开,途中竟见无人居住的琼华宫亮起灯火,心中一阵起伏,还以为是日日思念的琼妃亡魂归来,便十分激动地赶来相见。
可惜他是真龙天子,百邪不侵,心的女人已是阴间鬼魂,自然无法近身。
唐晟旻带着无尽的失落和遗憾,着手中的画笔道“以前,朕最喜欢为琼妃画眉”
太监一脸谄媚道“自古以来,男子为心之人画眉最是情深。
圣上贵为天子,却肯亲手为琼妃娘娘画眉,此等风流韵事真可谓是一桩美谈。”
夏醇在一旁听着,脸上一阵阵发热,却见阎浮嘴角挂着浅笑,似乎早已知道画眉的含义。
唐晟旻沉默不语,太监见时间不早便劝道“陛下还是早些回嘉善宫歇息吧。”
“朕除了嘉善宫,再无处可去了吗”
唐晟旻本就心中有气,又没能见到朝思梦想的人,听了太监的话顿时不爽,脸色也阴沉下来。
太监急忙赔罪“奴才只是以为陛下在嘉善宫睡惯了”
唐晟旻烦躁地摆手打断他“最近南越在边疆屡次骚扰进犯,戍边将领递上来几道折子还没,朕今晚就睡在御房。”
太监领命,起驾前往御房。
等到宫中灯火尽灭,夏醇急忙将手挣脱出来。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强忍着才没有晕倒,靠在桌边坐了好一阵才逐渐恢复。
阎浮着他苍白的脸,抬手轻轻抹去挂在他下颌尖上的汗滴“那个皇帝的意识被人控制了。”
在唐晟旻缅怀人的时候,阎浮将一缕神识探入他脑海之中,感知到一股妖异淫邪的力量。
唐晟旻平日服用的那些丹药中很可能有一味梦魔妖丹,每到夜晚便能让他在睡梦中与思念之人共赴云雨。
这种丹药起初会让人在醒来后感到身心愉悦,但却会抑制人的欲望,而且时间久了便会损耗精元,病气缠身。
夏醇听后说“那个国师就是用这种方法帮助苏燕语获得独宠的,有什么办法能破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