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挤挤挨挨,向人说了些好话,这才终于在角落里寻了块方寸之地将书箱和两个马扎安置下来,算是把代写书信的小摊儿给摆上了。
臣寻学着同行那样在书箱一角摆放好笔墨纸砚,夏漪涟则好奇地东张西望,片刻后小声问臣寻:“怎么做这行的都是些老头子?”
臣寻道:“士农工商,经商的最被轻贱。
所以,一般学子不会愿意舍了脸面,到庙会上来做买卖赚钱。”
但是老学究却一样。
人到了这般年纪,要么是已经看淡人生,不在意那些虚名。
要么,便是生活所迫,并没有其他更好更体面的工作了。
夏漪涟眼珠子一转,问臣寻:“那你呢?你一公务员,年纪轻,怎么突然想起了要来给人写信赚几个小钱?你就不怕丢脸吗?”
臣寻愤恨地将他一瞪:“你说呢!”
夏漪涟悻悻地挠了挠耳朵,“不就是一顿花了你五两银子么?”
有自知之明,这男人可算是有了一点可取之处了。
摊倒是摆上了,可摆了半天,没人光顾臣寻的生意。
也不是位置偏,人家同样有摆在角落的,都有客人找去。
其实并不是他们的摊位在角落不引人注意,反而,很多人打这儿过,必定不会错过看上他们一眼,但就是一个请臣寻代写家书的人都没有。
夏漪涟看臣寻一脸沮丧,内心着急,很想帮忙,想了想,道:“干脆我去拉客吧。
我已经瞧到好多男人经过我们这桌时都偷看我,我长得美,肯定一拉一个准。”
说罢,不及臣寻反应,夏漪涟已经大步走进了人群。
臣寻张口想叫他回来,夏漪涟已经捉住了个男人的胳膊,把人往她这儿拖。
臣寻便闭了口,决定静观其变,万一这家伙的主意真能成呢。
赚钱还是最重要的,面子是啥?
来摆摊之前,就已经鼓了破釜沉舟的勇气了。
被捉住的男人臊着一张橘皮脸猛烈挣扎,“我不是要找人写信,放开我!
快放开我!”
夏漪涟气恨地把人往地上一推,“你不找人写信,那你往我跟前凑啥?你个色鬼!”
转身又去寻找第二个目标。
臣寻觉得自己额头太阳穴跳得有些不正常了。
如是两三回,夏漪涟仗着自己貌美,不断拉来男人,非要人家请臣寻写家书,导致不少只是见色起意往跟前凑的男人同夏漪涟拉拉扯扯之间,又骂骂嚷嚷,把个书摊市场搞成了烟花柳巷之地,臣寻尴尬地想钻地缝,索性不去看夏漪涟,也不管他胡来,自己一味低着头默写诗词来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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