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礼任凭耳朵流血:“怎么?我看中了贵府的这个美人,想纳为妾室。”
裴湛声音含着冰:“我国公府的女子从不为妾。”
又用眼神冷冷觑了他们一眼,“敢对我国公府的人行轻佻之举,是嫌命太长了!”
王瑞听了这话,心里也是发虚,他撩拨了那国公府二房的裴筝,想拉国公府下水,以此讨好周家,不会被发现了吧,怪不得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那裴筝。
周岩礼冷笑:“裴湛,自我认识你起,你就这副嚣张透顶的模样,你就一定能笑到最后吗?”
裴湛嘴角也含着一丝笑:“自我认识你起,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以后也是。”
这话真是戳到了周岩礼的痛处,他闭了闭眼,掩住眼里的杀气,紧了紧手指,咽下胸腔间翻滚的情绪,一把拔出树上的那根箭。
那王瑞又是忍不住一声杀猪般的痛呼,跌跌撞撞地跟在周岩礼的身后离去。
翩翩依旧靠着树桩,她将花枝缓慢吐了出来,垂着头。
裴湛慢慢走近她,双手捧起她的脸,见她脸上泪痕点点,心里好似堵住了一团棉花般,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只是紧紧抓住她的一只手腕,拉着她走。
不远处停着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还搭着一件大氅,裴湛二话不说,扯下那件大氅,一把将她抱起送上马背,自己也翻身而上,再用大氅裹住她,一拉缰绳,双腿夹了夹马腹,马儿打了个响鼻,撒蹄而去。
马儿骑得很快,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夜晚的迷鹿山凉意深深,但翩翩此刻被大氅牢牢裹着,又被裴湛紧紧拥在怀里,他的胸膛宽阔火热,一时也察觉不到冷意。
刚刚在周岩礼那受到的惊吓此刻慢慢散了些,使得她心头骤然一松,疲乏感随之而来,也不想问他要带她去哪里。
马儿不知奔了多久,直到来到一处狭窄的山涧口,这山涧口乃两山相夹而成。
裴湛跳下马,将她抱了下来,又拉着她的手往山涧口走去。
甫一进入山涧口,便见到一棵高大的树,华阴如盖,几乎将整个涧口笼罩住。
围着树干的一圈则种满了比人还要高的灌木丛。
绕过灌木丛和大树,里面变得温暖湿润起来,竟是格外舒适,翩翩觉得整个人好似沐浴在柔和的汤水中。
裴湛亦是一言不发,只是拉着她一个劲往前走,穿过一片茂密的小树林,眼前出现了一道山谷。
山谷四周被多个小丘环绕,那连续起伏的山丘犹如大海的波浪,最叫人震惊的是山谷环绕的凹谷中种满了鲜花,幽兰白菊月季牡丹,还有不知道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连成一片,仿若花的海洋……
与京都各家打理的花圃不同,这里的花儿开得恣意,开得随性,极富野趣,再远一些的地方,则长着一大片摇曳的芦苇。
翩翩怔怔望着眼前的美景,未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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