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和日头一闪,福公公腿直打哆嗦,一番权衡后,即刻跪下磕头讨饶,“郡主恕罪,郡主恕罪……是奴才有眼无珠,冒犯了郡主,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福公公跪下,后面的自然也跟着跪下。
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此刻闹哄哄的,苟活的那只羊羔受到了惊吓,扯开嗓子咩咩叫着。
那柄锄头也在这时直直倒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福公公越急促的求饶声。
卢妈妈有些担忧,望向主子,谁知萧鸣笙反而是让她去灶房提壶沏茶,再亲手端到福公公面前。
“奴才不敢……”
福公公额上的汗密密麻麻,青石板上已有几处湿痕。
“怎么?公公既不愿挖池子,连我的茶也不愿喝了吗?”
素来不露威严的人,了威,比往日坏脾气又暴怒的人更猝不及防,也更加骇人。
说到煮茶,阿草也来了兴致,说不准就是他们这些人克扣了郡主的炭,不然怎么会年年要她省着点煮药,回回都是要重新再起一次炉子好麻烦的。
终于是让她逮到机会了。
她将袁志递过来的刀放在包子手上,临走前好不容易想起包子不是自家人,又匆匆拿了刀往灶房里跑。
那些人隐隐瞧见那刀光,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福公公喊了半晌饶命,此刻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什么人——真要算起来,他不过主子们的奴,是内侍省的一条狗,甚至是角落的一只蚂蚁。
今日就算是荣安郡主真杀了自己,就算她被御史参了一本,可她是贵人,是萧家唯一的血脉,陛下真要降罪处罚,也是轻的。
而自己的尸身,早被野狗啃食干净了。
想到此处,他更是放开了声求情,“郡主,奴才从前是让腌臜东西糊了眼,也进了脑子,实在是糊涂了,求郡主给奴才一个机会,就当是养条狗,等郡主入宫给陛下请安,奴才都能给您叫唤两声……”
此时此刻,萧鸣笙只是冷眼打量着院子里跪着的一圈人,一言不。
这位福公公说的对,他们再如何猖狂,不过是背后某些大人物的走狗罢了。
与他们置气,白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可是,打狗,是给主人看的。
炉子的炭火一直不旺,阿草进去,也不添,只是跑来回禀,“郡主,那水还没开呢……”
“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了,没开就加点炭进去,可别误了公公回宫复命。”
“家里的炭也没了。”
“我一直病着,竟连炭没了也不知……这样怠慢公公,实在是不该。”
萧鸣笙便指着墙角那些柴火,“家里总是有口锅的吧,搬柴进去,给公公们现烧一锅泡茶喝。”
坐落在梅花坞山腰的小院,又是个给贵人养病的居所,而今弄得不三不四。
赏给众人的茶,自然也是喝上了。
锅里本来就有热水,再添几回细枝就沸腾了。
用的茶叶,就是今年送来的春茶。
茶叶的品质不好,用再冷冽的山泉去泡,也就出个粗茶的味道。
萧鸣笙做事有分寸,没将人扣太久,临走前,更是让卢妈妈厚赏了一番,“既然公公都说这是好茶,那便赏你们了。
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也就这茶能拿出手。”
……
闹了这样大的动静,福公公想瞒也瞒不下。
跟着同去的人,效忠的自然是内侍监。
这事闹得……其实也不算大。
各宫娘娘落个小太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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