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二少爷好歹待人一片真心,不若香川那般攻于心计。
她忍住手腕处的伤痛,心中竟是半分也怨恨不起寒烟来。
窗外的月光清冷,洒下片片月光。
望月,我能为你做的,不多。
她忽然睁圆了眼睛,看着他们俩的兄友弟恭,不耐地烦恶起来,却压制住心头的不耐,弱弱道:“朵朵便不能同时侍奉二位少爷么,可是嫌弃朵朵?”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只是香川,眼底忽然闪出欣赏赞叹的光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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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盛放068
这是一个大雨滂沱的秋夜。
更深,露重。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雨滴从屋檐的瓦当上飞泻,溅起一地碎花儿,仿佛是一重厚密的珠帘,将弃命山庄的听雨楼,与整座山庄隔绝开来。
叶朵澜跪在地上,面前是一方小小的炉,温吞的小火儿,煲着一盅汤药。
她半倚着,慢慢摇着一柄小扇儿,边注意着火候,边揣摩着勾魂为何将她叫来。
“哎呀,你怎么做这个,我来便好。
地上凉,快起来……”
一掀帘,勾魂迈步进来,却是看见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
将朵澜扶起来,她叹了一声,向内室一扭头,眼圈微红。
“去看看他吧,不爱见人,早上二少爷三少爷都过来了,却被打发了。”
勾魂一张动人的脸,浮上忧思,攥紧了朵澜的手。
她愕然,不曾想汲望月竟到了如此地步。
夹着雨丝的夜风吹过,一阵压抑的低咳闷声响起。
“你病了?”
卧房中央,透明的纱帘轻摆,里面的人呼吸微弱,犹如那纱帘的淡淡起伏。
汲望月侧躺在云衾锦榻中,发簪早已除去,一头乌发随意散在身后,清秀绝伦的脸上透着惨淡的白色。
半阖着眼皮,他听到朵澜的声音,未动,半晌,才淡淡道:“回来了?”
她不知此刻自己是该上前,还是保持原地不动。
红烛高烧,燃得正旺,空气的倦意,叫人昏昏。
“伤得不轻吧……”
苍白的脸上乍现,汲望月捂着嘴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
她再顾不得礼数,闪身上前,托起他的背,同时,手毫不犹豫地搭上他的左手腕。
脉象沉细,如水,一股寒意不停地在望月体内乱窜。
若不是他自己用真气震住,想必那寒气定会顺着任脉、胆经、脾经三条经脉四处,终将占据全身各大穴道。
“你到底怎么了?这脉象……这脉象分明是中毒……”
朵澜惊骇,望月不是身体不好,而分明就是中了毒!
这世间,究竟还有谁能给汲望月下毒?
且不说他多年来从未涉足江湖,但说他高深莫测的武功,莫说下毒,便是近身的人,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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